王梓鈞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鬨笑。
姓蕭的宣教官終於生氣:“你們不要打岔,我還沒說完呢!”
“蕭相公你說。”村民們笑道。
宣教官昂首挺胸,在河邊走來走去,一邊走一邊說:“什麼是人人有田耕?天下田畝,被皇親國戚佔了,被文武官員佔了,被勳貴士紳佔了。你佔幾萬畝,他佔幾千畝,咱老百姓就沒田耕,只能做佃戶給地主耕田。你們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是!”
村民們齊呼,沒有再說笑搗亂。
宣教官也沒再看小本本,負手踱步道:“地主手裡有地,他就能欺負佃戶。田租說定多少就定多少,災荒歉收,他大斗進小鬥出。他還放印子錢,月息五分算少的,月息七八分都有。佃戶一年忙到頭,收成全是地主的,自己吃都吃不飽。是不是這個道理?”
“是!”
村民們一邊提水,一邊抽出功夫大喊。
宣教官繼續說道:“佃戶這麼慘,自己有地的就過得好?只要不是大地主,都沒有好日子過。”
“這朝廷年年加賦,知縣也變著法攤派。還有那一條鞭法,只收銀子,不收糧食。佃戶不必交田賦,小地主卻要交的。只有幾十畝地的小地主,有時沒銀子交鞭稅咋辦?只能用糧去錢糧鋪換銀子,又要被大地主趁機坑一遭。”
“這一條鞭法,本意是好的,把田賦和雜稅都算進去了。交了一條鞭稅,就不該再交別的雜稅。可到現在,鞭稅交完又有雜稅,等於雜稅收了兩次。許多雜稅,它還不收銀子,讓農民把糧食自己送去縣衙。嘿,皂吏用腳一踢,能給你踢撒好幾斤。又汙你糧食沒裝滿,硬要你把糧補上。壞得很!”
這位宣教官,估計就是小地主出身,說起自身的遭遇,咬牙切齒、滿腔憤怒。
宣教官繼續說道:“你們是佃戶,我是小地主,咱們都是苦命人。就拿我家來說,一共三十多畝地,不算家裡的孩童,也要養活八口人,平攤下來一人只有四畝地。四畝地,交稅納糧之後,還能剩下多少?我還要讀書,有時候買紙都沒錢。兩年前,我去府裡考道試,只能住那種大通鋪。一間房幾十個人,裡面都是下力的,汗味、腳臭味把我給燻暈了,走進考場腦子都是迷糊的!”
“哈哈哈哈!”
村民們又是一陣鬨笑。
宣教官又說道:“我身上就幾個餅,寫文章的時候沒注意,把餅子都打翻了。我一個一個撿起來,拍掉灰塵就那樣吃。考道試要請廩生作保,廩保銀子又是一筆花銷,等回來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