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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見風就是雨。”
兩人過招多年,看彼此從未有順心的一日,景瀾怎能不知他心中所想,彬彬有禮道:“不知是否是我的錯覺,你與王宣好像對我有些不滿。”
沈譽呵呵一笑:“人貴能自知,這一點我倒是十分佩服大人。”
景瀾不惱不怒,反而笑了笑:“其實說起自知之明,我倒想勸一勸你,何必要盯著我與師姐不放,難道真如我所猜,其實你心中戀慕她?”
“你不必用這種話激我,”沈譽冷漠道,“我還是那句話,我不信你,任你說什麼都是無用。”
景瀾:“吳用剛走不久,你若是想他,現在去追也還來得及。”
她眼眸微動,戲謔道:“你信不信又與我何干,我只要洛元秋信就行了。”
沈譽袖手而立,神情不變:“總有一天,她會知道當初所發生的一切。”
景瀾玩味般看著他道:“你一直在說從前過往,你有沒有想過,這十年她究竟是怎麼過來的?自你們離山後,她是生是死早與你們無關。你現在如此掛念她,到底是因心生愧疚,還是覺得當日自己不曾做錯抉擇呢?”
沈譽面色唰然一白,眼中似有尖銳的光浮起,緊盯著景瀾。
“以一人的性命救千百人的性命,縱然是死又有何可惜?況且你早知道她會死,既然都要死了,何妨不抓來一用?”景瀾聲音漸寒,一字一句道:“但你從頭到尾,都不曾透露過一星半點,直到我帶她下山,依舊是被你矇在鼓裡,不知她壽數已盡,根本活不過十六……”
不知從何時開始,洛元秋彷彿是病了一般,整日對著遠山發呆,或是蒙著被子在床上睡一天,怎麼喊她都不肯起來。
那日雨停,晴日朗朗,另兩位師妹好不容易把她拽起來出門走走,景瀾站在她身旁,見她雙目無神地跟在兩位年紀稍長的師妹身後,好像七魂六魄散了一半的遊魂,對所見所聞概不關心。
春日裡草木繁盛,處處生機洋溢。時不時有鳥雀從樹梢飛過,或藏在樹蔭裡窺探。她們從一處花林間經過,洛元秋卻停下腳步,望著枝頭花簇沉默良久,最後問:“是不是花一但落地,就再也難返枝頭了?”
她不過才十五歲,話中竟有種卻世的蕭索。周遭盛放的花樹映在她漆黑的眼眸中,黑白分明到無端令人心驚。三人不知該如何作答,景瀾道:“我教你一種法術,可以將一枝花長留在身旁。”
洛元秋笑著搖了搖頭,似乎方才的話只是她在自言自語,並不需要她們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