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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宮人攙起,依言走到珠簾前。珠簾晃動,探出一隻如枯枝般的手,手背上點點斑痕淤跡,從那垂落的衣袖中散發出一股腐朽難言的腥氣。那人淡淡道:“不像你爹,倒與你娘生得有六七分相近。”
他又問了些日常瑣事,景瀾一一答了,末了那人說:“把手伸來。”
她無故有些恐懼,遲疑著不知該不該照做。珠簾後那人厲聲道:“伸手!”
景瀾惶恐之下向後退去,那人卻一把撩開珠簾,拽住她的手腕用力拖了進去。景瀾看到他的臉,衰敗將老的面容上籠著一層青灰,眼珠混濁泛黃,縱然是華服玉冠,也難掩蓋住那份死氣。他拉下她左手的袖子,看見她手臂上深色的胎記,滿意地笑了笑:“不錯,正是這道印,與你爹的一樣。”
說完他隨手將景瀾推出珠簾,景瀾一腳踏空跌坐在地,驚懼難當捂著手臂,驀然想起之前母親所言,隱約明白了什麼,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著搖晃的珠簾,聽見那人低聲道:“很好,這樣很好……”
景瀾思緒混亂,張口想問什麼,那人卻道:“將她帶下去,把法師請來,就說可以作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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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欲言又止,最後說道:“而靖海侯,原來竟是”
“玄質。”景瀾回過神,抬手看向手腕,腕上銀鏈一閃,她漠然道:“此生生在此生先,何事從玄不復玄。靖海侯從立朝之初,就是皇帝的玄質,祭以秘咒相連氣運,分其災劫傷病。因身負法印之故,能被困在城中不得離開。當年先帝患病後,我父親身體便每況愈下,人人都說他是沉迷酒樂被掏空了底子,但我母親心知肚明,他是先帝的玄質,自然一衰俱衰。”
景瀾道:“如先帝那樣的人,怎麼甘心就此老去?他早就做好了準備,一邊派人在民間蒐羅延壽的秘方,一邊又將親生女兒嫁給靖海侯。玄質就像咒人,都是施法之人的替身,再多也不會嫌多。只是先帝要的不僅僅是一個能分擔傷病苦痛的人,他想要的,還需是一個身負靈力,能分擔法術損傷的修行之人。我母親與他血脈相近,又難得能修習法術,她若與靖海侯成婚,生下的孩子便是再合適不過的人選。是以她說,我的命從不在自己手中,連生死都由不得自己做主。”
“而那次入宮,先帝本要施法,病症卻突然發作,叫我僥倖逃過,免去如我父親那般被印記束縛,不得不受困於城中。”景瀾語聲微頓,繼而道:“多年來她查閱古籍,遍訪名山大派,只是想解開我身上這道印記。可惜始終無用,後來她知道憑藉她一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