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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午日光隱去,天色轉陰,雪從萬丈高空飛卷落下,密密麻麻地籠罩庭院。燈下遙看飛雪,間或從溫泉中浮起片片水霧,為這深庭雪景添了些許深致寧和。
沈譽卻無暇去細品。時不時轉眼瞥過站在庭院中古樹下的二人,他不過是站了一會的功夫,不知不覺中已經將這一年的氣都給嘆完了。
懷著幾分糾結與煩悶,沈大人重重嘆了口氣。他一看見這二人緊牽的手就感覺頭疼,又有些說不出的彆扭兩個女人在一起,這又算是什麼事?!
但一想到洛元秋若是真嫁給了別人,沈譽先打了個寒顫,覺得此事的過程幾乎無法想象。相較此事而言,她與景瀾在一起,反倒顯得格外正常了。
十年闊別,師姐在他心中留下的陰影雖淡去許多,但到底是習慣使然,年少時畏懼不已,猛然再見之時,仍舊是感到心驚膽戰。平心而論,沈譽拋開被師姐追著滿山跑、倒吊在樹梢上的過往種種不談,記憶裡的師姐不過是個與他侄女年歲相仿的小姑娘,雙親皆逝,身有痼疾,在孤山上終日與一個老道相伴,再無所依,這等身世真令聽者心酸。
沈譽畏懼這位師姐不假,但心底也隱約有些同情。玄清子從來沒有個長輩的樣子,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洛元秋年紀小小,如草木般自生自長了許多年,但終歸是要長大的,竟也不見玄清子有什麼打算。沈譽身為師弟,暗裡卻揣了一顆父兄的心,很想為師姐的以後做一番謀劃。他從前就已經想好了,等學成離山之後,他就將師姐請到家裡,如那些世家貴女般錦繡環繞地養起來!
時至今日,師姐仍像棵向陽草木般隨意生長,這一長就過去了十年,面貌與性格卻一如從前。而沈譽驚愕之下,自發將那半顆做兄長的心撇去,因兄長尚可教訓幼妹,但他只能如老父一般,不知所措的慣著幼女,全然只剩操心二字。
沈大人負手而立,望著漫天飛雪繼續嘆氣。餘光瞥過樹下,他心裡一陣氣悶,只覺得眼下情形,便如那戲文裡所寫的女兒私會情人,老父棒打鴛鴦之類的戲碼。可惜這位“女兒”他從來都惹不起,而那位“情人”也向來是不好惹的,棒打鴛鴦更是無從提起。這二位若是聯手,大約能將他結結實實的揍一頓不說,還能順手吊在城牆上。
這可怕的念頭一閃即逝,沈譽暗道自己還是站著別動為妙。想起方才在屋中的情景,他眉頭深皺,這回連嘆氣的力氣都沒有了。
洛元秋大概是真的不在乎,景瀾問她何時失的味覺,她竟然說忘了。景瀾倒是異常的平靜,又說:“這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