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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老太太那副高高在上待價而沽的姿態，錦瑟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了。
此時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她的身上，帶著深深的不懷好意和不屑一顧，但錦瑟完全不在意。
尋常小女孩若是感受到這種不受歡迎的氣氛只怕都如坐針氈瑟瑟發抖了，可她活了幾輩子，什麼牛鬼蛇神沒見過。
若不是她這輩子出身起點低，李家這群人壓根都不配見到她的面。
可雖說懶得和她們多周旋，但錦瑟也不想平白地受人欺負，她已經先禮後兵了，若這些人仍是不知收斂，那她也只能給她們一些小小的教訓了。
她刻意抬起眼來，目光淡淡地掃過在場幾個女眷的臉上。
做了好幾世的皇后皇太后，錦瑟只要稍稍釋放出一兩分的氣勢就足以震懾掌控全場。
果然幾個李家女眷頓時莫名地感覺到了一陣寒意，連李雨菡都不敢再隨意地用輕蔑的眼神打量錦瑟。
見她們總算知道收斂了，錦瑟這才語氣不疾不徐地道：“今日我和父親上門拜訪，不過就是初來乍到京城，按照規矩見見長輩。”
她端起一旁戰戰兢兢的李家傭僕送上來的香茶，拿起茶蓋子稍微聞了聞，便緩緩一笑將其放下。
連待客的禮儀都不懂，用的還是隔夜的陳茶糊弄她這個小女孩，李家未來也不過如此了。
世家有世家的作派和教養，就算是對不喜歡的人，明面上也會做得讓人無可指摘。
這李家看來沒有深交的必要，她和父親上門來一次也算是盡了禮數，還好買的都是些尋常的見面禮，否則可真是夠虧的。
“你這是什麼態度？”李雨菡不滿地起身道，“祖母問你識不識字，你歪纏些其他的話做什麼。”
但其他李家長輩卻沒有她這麼惱火，甚至態度還更慎重了幾分。
這麼個年輕的小姑娘，氣度禮儀絲毫不差不說，甚至一點都不怯場，還能用娓娓道來的語氣暗示她們自己絕不是上門打秋風的窮親戚。
何況這一舉一動的氣派，哪裡像是個小女孩，那李舉人是怎麼教的孩子？
錦瑟淡淡地瞥了李雨菡一眼，頓時後者就立即噤聲，腦袋一片空白。
這眼神凜冽氣勢驚人，讓她竟是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自然是識文斷字的，父親一直教導我，與人為善，於己為善，與人有路，於己有退，進退有度，方為大家小姐的風範，李姐姐，你說是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