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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著說,好,你讓我滾,你以後別想再找到我!
我連忙拉住她,卻被她狠狠咬了一口,手背上一道血印,她說,你閃開!以後你就可以霸佔著我哥了!說完,頭也不回地衝了出去。
很顯然,小瓷今天能來接胡巴,並不是因為她惦記胡巴,只是她非常討厭海南島和我或者說海南島和任何女生單獨相處。
我回頭看了看胡巴,他幾乎是愣在原地,臉色蒼白如雪。小瓷的話應該是將他給傷透了。那些話像尖銳的碎玻璃一樣,密密麻麻地紮在他的心臟之上。
七年之前的那場搶劫案,他是放風的那個,而將人砸昏實行搶劫的是海南島……可是,那天海南島逃跑了……他一時少年意氣,承擔了所有罪名。
他是在期盼什麼嗎?期盼海南島會回來,和他一起承擔罪名?還是期待我會說出真相?遺憾的是,我和海南島都保持了沉默……
他被警車帶走的那天,撕心裂肺地喊過我們的名字——
——老大。
——土豆。
——媽。
曾經的他,將我們倆放在那麼重要的位置,我們卻如此生生地辜負了。胡巴被帶走的那一天,海南島一個人圍著湖瘋跑,喝了三瓶二鍋頭,發了兩天兩夜的高燒。我去看他時,他一直在胡言亂語,他說,土豆啊,土豆啊,我總是給胡巴講兄弟情義,現在他情義了,我卻把兄弟給送監獄去了,土豆啊,土豆啊……
海南島是如此害怕警察,我們一直知道,從他因為小瓷住院砸了醫生,讓老穆給頂罪之後,胡巴就開玩笑地說,海南島那麼怕警察,肯定是潛逃了的殺人犯。
到底海南島為什麼害怕警察,我們不知曉,唯一知曉的是一個曾經像軟瓜一樣懦弱、像娘兒們一樣黏糊、在我們的生活裡時不時充當叛徒的胡巴,為了一個叫做海南島的男孩子,在監獄裡坐了七年的牢。
當他出獄的這一天,沒有對海南島、對我說一句埋怨的話語,只是抱著我們,像失散了多年的兄弟姐妹一樣哭泣著。
可是,他的兄弟海南島的妹妹,卻這樣仇恨著他,對他說出那樣的話語——
你就是一個死勞改犯!
你就是一個死勞改犯!
胡巴瘦削的身體晃盪了一下,他強忍著淚水,衝著我和海南島笑笑,語調異常乾澀,他說,我……想見我媽。
我們總在自己最無助時,想到自己的母親,就像一個小孩子一樣,尋找著安慰,比如此時的胡巴。
海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