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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年青眼眶瞬間紅了,低著頭悶聲不響地跟著他進去。杜雲停給他倒了杯茶,聽見他聲音哆哆嗦嗦,“他真的打我。我都沒想過他會打人……剛開始打的時候,他跟我說他肯定會改,還給我寫了保證書,我以為他那天只是酒喝多了,只是一次偶然,可他在那之後,每天都出去喝酒……”
他越說越惶恐,聲線都在抖,慢慢把自己的長袖捲起來,上頭青紫一片,像是被用什麼鈍物打的。
“這是球棒。”小年青動動嘴唇,“好笑的是,這還是我給他買的。”
等到那隻手握住兇器了,他才知道什麼叫做害怕。平日裡看起來那樣溫和的人,在這種時候卻好像一下子變成了猙獰的魔鬼,下手時絲毫不留情。小年青不是沒想過報警,可他們已經是伴侶了,就算是警察來,多半也是以家庭糾紛草草結案。他一個男人,更不適用於保護婦女的各項條例,又是個舊人類,在真正面對暴力時,只有蜷縮著捱打的份,全然不能反抗。
他也想過跑。但與江文康交往早已經不是一日兩日了,他已經帶人回去見過了父母。江文康說,要是他不見了,就回去找他爸媽。
小年青沒這個膽子,他不能讓那對已經年邁的老人家出事。萬般絕望之下,他想起了當時當做是個惡作劇的信——好在那信上的地址被他記下了,抱著試一試的態度,他找上了門。
杜雲停聽著這些斷斷續續的講述,就好像看見了原世界線裡的白夏。
法律還未完善,同性伴侶還不受保護。偏偏他們仍舊頂著伴侶的名號,就將這包裡變為了外人不好插手的家務事,無論和誰說,別人都只當這是夫夫之間的事,根本不願意多管。
他們都嘗試過想要從這泥潭裡掙脫,卻又無數次被重新拉回去,房門一關,又是一場新的噩夢。
小年青捂著眼睛,終於哭出了聲。
“有什麼辦法嗎?”他道,“我不能……不能再這麼活下去了……”
杜雲停拍拍他,平靜地說:“有。”
小年青的哭聲戛然而止。
“什麼辦法?”
“比你想象的還要簡單,”杜雲停說,“最快捷的方法,就是讓這件事不再僅僅是家事。”
小年青的神色有些懵,看上去並沒有聽懂。
杜雲停也不和他多解釋,只問他:“有沒有什麼特長?”
小年青臉一紅,低聲說:“我就只是吃飯香。”
“最愛吃什麼?”
“——麻辣兔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