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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阿雪聲音的那一瞬間,我想了很多,可最後卻什麼都沒留下。
那些支離破碎的人聲,就這麼在我耳邊一個接一個地響起,回想起來,記得最清楚的,居然是阿雪母親,那個羅生門河岸切見世的下等遊女的話。
“——要是她不存在就好了。”
天空中“轟隆”一聲驚雷,劃破了短暫的空白時間。
黑霧彌散開來,露出了一直被隱藏住身形的阿雪。
她還是穿著昨天離別時的那一身衣服。
當然,也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衣服。
我想,這個孩子其實並沒有幾件好衣服,粗糙的布料,拙劣的縫合針腳,還有總是帶著泥的腳踝,上面乾涸的一層是因為時常奔跑,而從路邊濺來的汙水。
可她的模樣,卻已經不是昨日分別的樣子了。
咒靈阿雪一頭亂蓬蓬、沒有營養的黃髮散亂開來,髮絲由細變粗,就像是希臘神話裡的魔女美杜莎一樣,每一縷髮梢都長著一個嬰孩的頭,在空中如有生命一般遊動著。
原來方才那些嬰兒尖細的哭聲就是從這裡發出來的。
那些頭有的面龐看得清,有的看不清:
看得清的面色雪白,像是剛剛失去生命;
看不清的面目發紫,像是還沒長大,就已然沒了聲息。
而咒靈阿雪黑色的瞳孔也如墨散一般,徹底佔據了眼中所有的位置,看上去邪性無比,嘴角還帶著還未擦乾的血跡。
豆大的雨珠開始一點一滴地砸下來,掃過我蒼白光滑面容的同時,為了偽裝普通人類而不得不抹上的腮紅也被洗掉了。略微渾濁的水珠沿著我的下巴落下來,正如咒術師少年乾脆利落、自空中落下的驚豔一刀!
“不可能!”
他在越來越大的雨勢中,聲嘶力竭地大吼:
“莫非你不吃人?”
“你敢說,你沒吃過人?!”
少年帶著粗重的哭腔,他深吸一口氣,顯然是決意不在咒靈面前展現自己柔弱的一面:“我們找到你的時候,你就在陰暗的橋洞裡吃著人。”
“那是懷孕的遊女吧?你把她們出世的、未出世的孩子,都……”
他說不下去了,哽咽似乎讓他停止了發聲,只是狠狠地瞪著眼前的咒靈,手中的刀越握越緊。
雨勢逐漸增大,這對咒術師其實並不是什麼好事,但是對作為咒靈的阿雪卻不一定是壞事。
對比少年的悲慟與憤怒,咒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