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羅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她撥開了他的手,扭頭看著別處:“我不承認,也不同意。”
雷督理抓住了她的手,搖了搖:“不打擾你了,明天見。”
說完這話,他邁步走了出去。而葉春好先是站在原地不動,後來一歪身坐到了床邊,就覺著自己是站在山巔上,面前是一片繚繞雲霧,也不知道一步邁出去,是能平步青雲,還是要失足跌下萬丈深淵。胸中忽然憋悶著難受起來,她猛地站起來,又猛地坐下去,理智上也知道自己亂得無益,可那理智退避三舍,空自在後頭振振有詞,完全不是感情的對手。
“他要不是督理就好了。”她倒在床上,抓心撓肝地想,“他要是個平常人家的少爺就好了。”
平常人家,或者再窮一點,都沒有關係,橫豎她現在每個月至少能落一百塊錢到手,養家餬口是足夠的。平常人家的少爺,是她能夠降服得住的——她一定要降服得住他才行,否則他若是半途變了心,她會難過死。
她已經難過過一次了,不能再受一次了。都是人生父母養的,憑什麼人家都是平平安安活到老,唯有她一次又一次地受苦?她才不受!沒人保護她,她自己保護自己!既然看見那路有荊棘了,便應該提前另尋新路;既然知道那愛情有火焰了,便應該提前持一顆冰心。
她雙目炯炯地躺在床上,耳邊總有個聲音在侃侃而談,句句有理,聽得她心煩意亂。忽然一翻身又坐了起來,她怨氣沖天地想:“憑什麼人家兩情相悅就可以在一起,偏我就不行?我怎麼就不能嫁給督理了?他愛我!”
然後她咣噹一聲又倒了回去——還是不行,雷督理先前也愛過瑪麗馮的!
凌晨時分,葉春好矇矓入睡,張嘉田也在文縣的火車站下了火車。
文縣是個大縣,所以能夠供養得起洪霄九的隊伍。幾萬人的隊伍,聽聞新師長來了,只做不知,統一地窩在家裡睡大覺,一個屁都不放。
所以張嘉田就這麼臊眉耷眼地下了火車,尋尋覓覓地找師部去了。
<h2>(三)</h2>
張嘉田在師部過了一夜,到了天明時分,依然無人前來拜見。
他先前在大帥府裡當衛隊長,身邊都是體面伶俐的衛兵,一個個很會殷勤恭維他,他耳中聽的是好話,眼中看的是好臉,早把先前那種不招人待見的小混混生涯淡忘,如今在這異地受了冷遇,他便感覺格外難受。走出門去再看這縣內風光,也和北京城完全沒法比,處處都是窄門小窗,透著逼仄的土氣。
他這回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