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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願回到那個矮矮的三間房的家裡去。爹逼著她學針線,燒火做飯,伺弄小貓小狗,她就老坐不住,聞不得那屋裡散發的一種濃濃的漿水菜的氣味。她甚至不明白自從分了地以後,爹簡直和從前成了兩個人:整天嘮叨著他的三畝地,還有那頭老牛。
船是靠兩岸拉緊的一條鐵索控制著的,小月只輕輕將竹篙在河底的細沙裡一點,船上系鐵索的滑子就“嗦噦噦”直響,眨眼到了河心。
河心似乎比岸頭上要亮,水在波動著,抖著柔和的光。月亮和星星都落在水底,水的流速使它們差不多拉成了橢圓形。小月放下了竹篙,往兩邊岸上看看,沒有一個人影;月光和水氣織成的亮色,使身前身後五尺的方圓異常清楚,再遠就什麼也看不清了。她脫下了衣服,脫得赤條條的,像一尾銀條子魚兒,一仄身,就滑膩膩地溜下了水裡。
小月今年十八歲。十八年裡,她還沒有這麼精光地赤著身子,她一次又一次瞧著岸上,覺得害羞,又覺得新鮮,大膽地看著自己的身段,似乎第一次發現自己的身子好多部位已經不比先前了。每每擺渡的時候,那些浪小子總是滴溜溜地拿眼睛盯她,在付船錢時,又都故意將手挨住她的手,船稍有顛簸,又會趁機靠在她的身上。她咒罵過這些輕浮鬼,心裡一陣陣的驚慌;而那些年長的人又總看著她說:“小月長成大人了!”長成大人,就是這身體的曲線變化了嗎?
她使勁地躍出水面,又魚躍式地向深處一頭撲去,作一個久久的沒兒。水的波浪衝擊著她的隆起的Rx房,立時使她有了周身麻酥酥的快感。她極想唱出些什麼歌子,就一次又一次這麼魚躍著,末了,索性仰身平浮在水面,讓涼爽爽的流水滑過她的前心和後背,將一股舒服的奇癢傳達到她肢體的每一個部位。十分鐘,二十分鐘,一個真正成熟的少女心身如一堆浪沫酥軟軟地在水面上任自漂浮。
正在陶醉的境界中,她突然聽見了一種低低的男人的呼吸聲。一個驚悸,身子沉下水,長髮漂浮成一個蒲團樣,露出一雙聚映著月光的眼睛,隱隱約約看見不遠處有一個柴排。
“誰?!”
柴排在起伏著,沒有一點聲息,也沒有一個人影。
“哪個壞小子!再不露面,我就要罵了。你這是偷看你娘嗎?”
“潑喇喇”一聲水響,柴排下鑽出一個腦袋來;立即又跳上了柴排,朝這邊直叫:
“小月姐,是我,門門!”
“你這個不要臉的碎仔兒!”
門門是老秦家隔壁的小子,在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