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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早已停了後院院牆外。那麼要把行裝送上車,必須出前院,然後再繞行至到後院院牆外位置。
之所以如此迂迴行事,馬安對此也是與林杉心照不宣,多半還是為了防著前院正對面住著邢家老漢吧!他身份雖然早早就被林杉查出,鎖定十多年前那支還未解散川州軍範圍,但是這麼多年來,一直無法準確查出他身份究竟處於一種什麼樣位置,這實是一種讓人輕易不能放心結果。
馬安搬書那屋中來回走動腳步聲,令本來就是強行裝睡莫葉頭腦清醒了。此時那種比常人走路時要顯得較重一些腳步聲,莫葉聽來已不是有熟悉習慣感覺,它不知不覺間已變成一支鼓樂。鼓是大地,敲鼓是一個人雙腳,沒有伴奏鼓聲單調但沉穩,沒有變奏曲風呆板但厚重,隱然間讓莫葉體會到了一股催促之感。
所以閉著眼睛但清醒著頭腦躺了一會兒後,莫葉沒有再繼續裝睡下去。她默默起身穿好衣服,坐到了床邊桌子旁,用桌上長期備置有火摺子點亮了蠟燭。就要離開這個家了,莫葉目光環顧屋內,覺得必須帶點什麼走才好。不過她想到衣食住行這方面事,師父應該早有準備,所以一時之間,她又忽然發覺,似乎也沒什麼值得帶,除了那件已被嬸孃帶走斗篷。
此時莫葉情緒上已經比剛才要冷靜許多了,所以當她再次想到那件斗篷事,很就覺察到了一絲疑惑。回想了一遍嬸孃昨夜說過話,又將其與師父她醒來時說那一番話進行對比,莫葉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心裡一緊,失聲喃喃道:為什麼,連這一樣東西也不許讓她留給我……”
接著,她又努力想叫自己不要就這件事再想下去,為此,平放桌上手掌也慢慢握成了一個拳頭。後,想到‘無牽無掛’這四個字時,莫葉終於能放鬆下來,同時心裡泛著一抹傷感——看來,自己今後可能真很難再見到嬸孃了。
有了這個覺悟她毫無目性拉開了抽屜,所以這個舉動完成後,她又茫然不知道該做些什麼,目光一瞥之間,她看到了抽屜裡那把用來切紙小刀。她雙眼呆滯了一會兒後,漸漸亮了起來,心中忽然有了一個平時從未有過想法。
略一躊躇,她視線從那把刀上移開,環顧屋內,她目光後落牆邊一把椅子上盛著針線篾盤裡。那是黎氏留下東西,但莫葉此時注意到它原因,並不再是感懷離別。
她直接將篾盤端到桌上,扒拉了一下,發現篾盤裡只有備用針線,那隻穿好線針卻是不見了。覺察到這一點莫葉心下一沉,但她端來篾盤是為了另一件事,所以她很就收起了這股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