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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衝出來了。
夜行人聽到莫葉說話,眼中流露出一絲疑惑,但他依舊沒有動。
哪怕莫葉話指明瞭他所位置,不像是亂猜;哪怕他確實是帶了東西來,手裡拎著大罈子中確是溫著給屋下那雙目明亮如星辰少年飲用湯藥。可這老宅裡四個人當中,接手人他只認一個。
莫葉見他絲毫不為所動,心裡也是覺得有些尷尬,不過她至少因為這句話確定了一點,那就是這個夜行人真是來送東西,而且還是位有送必達人。
這樣人不算是敵人,對自己沒有威脅,但也不能完全算自己朋友。不過只要不是敵對方,朋友關係也是可以慢慢培養,目前一大要點就是不要讓對話冷卻下來,哪怕這會兒只是自己說,對方聽。
“噢……屋頂上那位大叔,剛才是小弟越了輩分……”莫葉重開話頭,也不論對錯就托起對方輩份,語氣變得俏皮起來。
有時要撬開一個悶人嘴,便只有辱人尊嚴榮譽、或者以犧牲自己尊榮為代價來抬高別人這兩種方式。顯然後者是一種比較友好方式,而面對非敵對者,無論如何莫葉都不會選擇前者。
“您手裡那東西,是像昨晚那樣給我麼?”莫葉再開口,除了稱謂上變化,後半句意思表達加細緻,整體上其實是將第一次開口時說那句話重複了一遍。
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而且莫葉還說了兩遍,如果不是夜行人認定了接手人只可以是那個人,他或許會果斷將手裡東西交給屋下那個少年。
可正是因為他對上級指令嚴苛遵守,這五年來,由他執行任務才能保持一次也沒有失誤記錄,那麼今天他亦不會對他認定指令改分毫。管那少年身份特別、個性上機敏從容,讓他心生了一絲好感。
指令不會改變,但這絲好感卻讓夜行人退讓了一步。他從瓦脊上滑了下來,腳尖騰空那一刻,身子一個空翻,如躲雨燕子繞進屋簷下木樑上,然後伸長手朝莫葉勾了勾。
莫葉吃驚於那夜行人身手,一怔之間看見他手勢,心裡又是一喜。雖然他沒有說話,但已能允許和主動配合拉近兩人間距離,這已經是一種交流上進步了。
莫葉步走到屋簷下,微微仰起了頭。因為距離近,她終於能看清那夜行人臉孔,只是這個看清僅侷限於人臉上半截,不過這樣已經讓莫葉覺得很好了。
那個夜行人有一雙目色安靜眸子,上覆一對濃茂眉,鼻樑較高,被蒙面黑布掩去一半。莫葉憑那塊蒙面黑布上體現輪廓,試著模擬了一下他唇態,隱隱覺得此人面貌硬朗,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