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蒂芬·金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傑西突然確信,她就要以這種姿勢死去了。她的左側身體和右胳臂疼得彷彿在呼號。
她逐漸衰弱的心臟輸了這一仗,不能把血液壓到她抻拉扭曲著的身體各個部分了。這樣麻木下去,就會死在這裡了。恐慌又一次攫住了她,她狂呼救命。她忘了這附近除了一隻毛髮蓬亂、裝了一肚子律師肉的惡狗之外,沒有別的人了。她瘋狂地胡亂擺動著右手去抓床柱,可是她滑下的距離稍稍遠了點,深色的紅木床柱離她伸開的手指還差半英寸。
“救命!請救救我!救命!救命!”
沒有回答。在這個寂靜的、灑滿陽光的屋子裡,惟一的聲音是她自己的聲音:嘶啞、尖叫的聲音,粗重的喘息的聲音,以及心臟怦怦跳動的聲音。除了她自己,沒有別的人在這兒。除非她能回到床上,否則她就要像掛在肉鉤上的女人一樣死去。只有回到床上,造成的局面才不會變得更糟:右胳臂不斷地往後拉著,形成的角度越來越無法忍受了。
什麼也沒想或者計劃一下(除了有時弄痛了身體還想一想之外),傑西弓起落在地上的左腳腳跟,用盡全力往回躍,這是她痛苦地扭曲著的身體惟一的支撐點了。這個動作起了效果,她的下部分身體拱了起來,縛住她右手的手銬鏈鬆了下來。她驚恐狂亂地一把抓住床柱,就像快淹死的女人抓住了救生圈一樣。她藉助床柱將自己拉了回去,全然不顧背部和二頭肌發出的抗議。當她又回到床上時,使勁用腳擊打著床沿,彷彿她剛才跳進了滿是鯊魚的游泳池,幸而及時發現了,挽救了自己的腳趾。
她終於恢復了先前彎垂的坐姿。她靠在橫檔上,胳臂伸張著,腰背部靠在浸透汗水的枕頭上,枕套是棉布的,現在已皺得不像樣了。她將頭懶洋洋地靠在本橫檔上,大口喘著氣。她的胸前全是汗油,現在連汗也損失不起了啊!她閉上眼,虛弱地笑了。
瞧,這也挺讓人激動,是不是,傑西?我想,這是1985年以來,你的心臟跳動得最快、最猛的一次。那一年你得到了聖誕晚會之吻,和湯米·代爾蓋登斯上床,大約那時你也如此心跳。嘗試不會失去什麼,你不就是這樣想的嗎?現在你更清楚地知道了。
是的,她知道了別的事情。
哦,什麼事,寶貝?
“我知道,我夠不著那該死的電話。”她說。
倒真是的。剛才她用腳蹬地時,她是帶著驚恐萬狀的狂熱去推的,可是床紋絲未動。
既然她有機會思考了,她很高興沒有動。如果向右邊移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