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2/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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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有七點鐘了,可是,如果我仍然能看到落日的最後一抹餘輝,也許就沒那麼晚。
這意味著我脫身只有一個小時,至多一個半小時。也許,離開這裡還不算太晚。也許——這一次,那狗似乎真的在大叫了。那聲音使得傑西想回應它以尖叫。她抓住一根床柱,因為她又開始站在那兒搖晃了。她突然意識到,她開始時記不得已經下了床,狗使她嚇得要死。
控制自己,姑娘。深呼吸,控制住自己。
她當真深呼吸了。她熟悉她吸進來的空氣。那就像這些年來縈繞著她的礦物質淡味——那種氣味對她來說意味著性、水以及爸爸——可又不完全如此,似乎還有某種其他的味道,或一些味道摻進了那個味道里——老蒜頭、陳年的洋蔥、灰塵……也許還有沒洗過的腳。那味道使傑西栽回到歲月的深井裡,使她充滿了恐懼。當孩子們感覺到某種沒有面孔、叫不出名的怪物——某個它——耐心地在床下等著他們伸出腳或者垂下一隻手時,就會充滿那種無法表述的絕望的恐懼。
風在颳著,門在嘭嘭作響。近處某個地方,一塊木板悄悄地發出了吱吱聲,就像有人試圖不發出聲地輕輕走路。
它回來了。
她的頭腦低語道。現在是所有的聲音在說話了,它們已經扭成了一股髮辮。
那就是狗聞到的氣味,那就是你聞到的氣味。傑西,那就是木板發出吱吱聲的東西。
昨夜在這裡的那個東西回來找你了。
“啊,上帝,請別這樣。”她呻吟道,“啊,上帝,別這樣,啊,上帝,別這樣,啊,親愛的上帝,別讓這事成為真的。”
她試圖移動,可是她的雙腳僵在地板上,她的左手釘在了床柱上。恐懼使她動彈不了,確確切切,就像一頭小鹿或一隻小兔在路中間被開過來的車燈罩住動不了一樣。她將站在這裡,低聲呻吟,試圖祈禱,直至它來到她面前,來要她的命。他的樣品箱裡裝滿了骨頭、指環……狗的狂吠劃破夜空,在她頭腦裡響起,她想,這叫聲肯定會使她發瘋。
我是在做夢,這就是我為什麼記不得站起來一事。夢是頭腦裡的《讀者文摘》縮寫本。當你做夢時,你根本記不起來那些不重要的事情。不錯,我什麼都不知道了——那確實發生了,不過我沒有陷入昏迷狀態,只是進入了自然睡眠。我想,那意味著我一定停止流血了。因為,我想,流血而亡的人在將要死去時是不會做噩夢的。我是在睡覺,就是這樣,睡覺,做著許多各種各樣的噩夢。
這是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