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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一場談判就要已見血收場，僵持不下之時，莫凜忽將虞珂拉至身側，在她耳邊悄聲道：“我可是費盡心思幫你試探他。只是不知他現在所言，你還會相信麼？”
因我避在莫凜身後的樹上，所以聽得一清二楚。正想要不要出手相助時，蕭祁已先一步出招，揮劍揮的乾淨利落。與那些耍花槍的功夫不同，全部都是上陣殺敵養出的狠辣招式。不飄渺，不虛浮，一招一式都意欲取人性命。
饒是這般進攻下，莫凜仍護著虞珂輕飄飄擋了幾招。
最終蕭祁還是將虞珂帶走。在我看來，卻是太子故意將她放走。隱約覺得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麼，再細看時蕭祁已走到她身前，月影投下來，盡數映在墨色眸中。
他似在打量她穿著嫁衣的模樣，許久，才道：“嫁衣不是我送去的。”
她像是渾不在意，“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主上留我，只因我還有用，還能做碧福郡主的替身。”
那個稱呼讓他怔了怔，眉眼間泛出淡淡怒意，“你從不是他人的替代品，阿珂。”
她輕笑一聲，“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總歸我現在的身份是鄰國的太子妃，主上這般，又是何意？”
他撥開她額前的流珠，望進她的眼睛裡，“若我說，後悔送你去和親呢？”
她回望他，本該是情人間的親暱姿態，可吐出的話卻沒有半分溫度，“虞珂記得主上曾說過一句，君，無戲言。”
他終於悔悟，只是她已不願再相信。世間多少痴男怨女，只因一招棋錯，便滿盤皆輸。但既已將她搶來，就沒有讓她再回去的道理。前方戰事未盡，蕭祁索性將她帶去軍營，在主帥帳中多添了張床榻，與他同住同寢。
三月之期轉眼將至，兩日後我買通軍中侍女替我傳話給虞珂，今夜子時在營中西北角等她，接她回大燕。
皓月當空，虞珂果然按時前來。這該算是三月中第一次正式見面，她已不是當日那個眉眼倔強的姑娘，反而像是壓著重重心事。
說明來意後，她將目光落在豎著軍旗的營帳，良久，才回過頭來，“走這一趟，倒像是過了大半生。只是狼血印……”
她不知道我能從回生鏡看到鏡中世界，我也就不去追問狼血印究竟為何沒能到手，只是同她道：“今日離開，你做好準備了麼？”
她眸色淡淡，“沒什麼需要準備的，我本就不屬於這裡，從哪裡來的，總該要回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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