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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沒抱什麼希望,賀連齊獨善其身已是不易,還要同時護住我和虞珂,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月光被樹影割得破碎,遠處隱隱可聞野獸嘶鳴,我被賀連齊護在身後,看不大清他的神色,只能從半扇側臉判斷他的臉上早已收起平日的玩世不恭,一分一分認真起來。
我從未見過他出劍,他時時配在身邊的那把劍總用一塊破布包裹,雖然看起來著實破一些,但料想該是故意將明珠蒙塵,以防他人覬覦。
此時那塊破布還未完全開啟,我已將咒語一字一字念出,眼見他手中劍身離開劍鞘兩寸時,始終皺眉不語的蕭祁忽然道:“她並未暗通鄰國,是我同她商議用此法才可誘出莫凜,將他引至此處,讓他有所忌憚。若沒有她,此計不可行。”
她猛地抬頭。
侍衛面現猶豫之色,終是將兵器放下,自覺向兩旁分開。
咒語開啟後便不能停下,只能眼睜睜看著蕭祁穩步踏過來,握住她的手,眸中映出皎皎月光。周圍景幕似已消失殆盡,一方天地只餘他跟她兩個人。一貫冷漠的眉眼終於含了笑,一併聲音也繾綣溫柔:“你穿慣了素色,偶爾穿豔色也很好看。再為我,披一次嫁衣。阿珂。”
語聲漸變空靈,玉盤中白光傾瀉而出,虞珂的嘴唇微動,最終也再未說出一句話來。
片地風霜,天山暮雪。回到大燕的第二日,我足足睡到了日上三竿才洗漱出門。
枯敗的木槿漾起凜凜冬風,寒意逼人。賀連齊早已等在院中,聽到木門響動時回身望著我,挪揄道:“我以為你要睡過午飯才會起來。”又抬頭看一眼日頭,“還有半個時辰才用午膳,你可以再去睡一會兒。”
我揉著眼睛,“虞珂怎麼樣了?”
“原來你還記得這回事。”他露出個又好氣又好笑的神情,“太史府中的那位書生,你打算何時去救?”
昨夜蕭祁同虞珂說出那一番話後,我的咒語卻沒能停下。再回神時已落在道觀的院中,天邊一輪弦月將滿,映的虞珂眼角通紅,卻沒有掉下淚來。她像只木偶一動不動,只低頭望著緊握的一雙手,半晌才發出嘶啞聲音,“他剛才,說什麼?”
我沒有應聲,料想她有此一問,並不是因為沒有聽清楚他的話,只是不能相信他所言究竟是真是假。送她去和親是他,悔婚是他,讓她留下是他,知她要走是他。實在是讓人捉摸不透。
只是無論真假,她都得不到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