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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情況啊?兄弟,你們這種學習特別好的人是不是在別的方面都有點缺陷?”吳濤幸災樂禍,話裡有刺地說,“哎,我看不行去醫院吧?不是鬧著玩的,電視劇裡那鄭老屁好像就是撐死的。”
餘依然:“……濤哥,閉嘴。”
一幫少年人出門玩,誰身上都不會備常用藥,連個健胃消食片都找不著,最後沒辦法,幾個人只好倉促結束了這次聚會,匆匆往回趕,送胃疼的竇尋回去。
司機老成來時手潮,回去時候也不太可能練成駕駛速成技術,車開得依然上躥下跳、左躲右閃,時不常一腳急剎車,開到後來,恐怕連老成自己都有點暈車了。
竇尋被他精彩的車技坑得不輕,一直想吐,可是不肯在外人面前狼狽,只好聚精會神地忍著。
一個是鬧肚子,一個是想吐,這聽起來都是小毛病,跟真正的傷筋動骨沒法比,可是大概也只有當事人知道“忍字頭上”那把“刀”懸在哪,非得有非人的毅力才能憋住。
半路上,竇尋難受得推開車門鑽到車輪底下的心都有,他在底下一把抓住徐西臨垂在一側的手。
徐西臨忙問:“怎麼,想吐嗎?想吐讓老成路邊停車。”
老成趕緊補充:“對對,讓我開車我不一定開得起來,停車最擅長了。”
竇尋搖搖頭,很想配合他笑一下,實在是連拎嘴角的力氣都沒有了,一後背冷汗,耳朵裡開始嗡嗡作響,只好數著自己的呼吸熬時間。
吳濤和餘依然都轉過頭來看他,問他怎麼樣,然後竇尋就感覺到徐西臨輕輕地掙動了一下,把自己的手從他手心中抽出去了。
竇尋偏頭看了他一眼,見徐西臨正望著窗外。
兩側的樹木掛著死氣沉沉的相,成排地往後飛掠而去,一條筆直的公路綿延向遠方,越往遠越狹窄,他們這輛破破爛爛的小夏利就彷彿一直在往捏死的衚衕裡鑽。
竇尋心裡忽悠一下,方才翻騰不休的胃突然被凍住了、沒知覺了,沉甸甸地懸在那裡,成了一隻沒有生命的酒囊飯袋。
下一刻,徐西臨彷彿意識到了方才的舉動有傷人之嫌,他回過神來,用騰出的那隻手輕輕地拍拍竇尋的後背,彷彿是想在竇尋開始不是滋味之前往回找補一點。
可是已經晚了。
好不容易捱到了家,竇尋下車轉身就走,徐西臨只好飛快地跟同學們交代道別:“下回我請客,咱們改天再聚。”
老成:“知道,你趕緊過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