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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七郎在宮門不遠處候著父親,聽聞今日朝會事宜,笑道:“那周同益是鄧相門生,這次聖上如此生氣,竟沒給鄧相一絲情面。”
李尚書瞪了他一眼,上了馬車,才撥出一口濁氣:“蠢貨!這事涉及到皇子之爭,如今形勢未明,但願你哥哥沒有摻和進去。”
打簾向窗外看了一眼,又道:“如今刺史之位空懸,韓相今日一言未發,可不是他的作風。”
鄧相已經稱病許久不上朝了,在府中聽下屬說完朝會上發生的事,坐在燈燭前,將鄧玄籍的來信燒得一乾二淨。
想要在急流之下勇退,毫髮無傷,也非容易之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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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攜聖旨快馬加鞭趕到潭州,周刺史接旨,並不意外。終於塵埃落定,他反倒心頭輕鬆下來。
他需即刻馳驛赴任,未曾特許他有裝束時間,拜別親友,匆匆之下,難免侷促悽惶。
“出門無復部曲隨,親戚相逢不容語。辭成謫尉南海州,受命不得須臾留。”1
對著倉促之間前來送行的三五親友,周刺史有些熱淚盈眶,忍不住吟起詩來。
他不久前還曾幻想過年後離開潭州,同僚相賀的場景,如今知他被貶,官衙中多少人避之不及,擔心牽連到自己,來者只有劉通判和鄧玄籍兩人。
倒是譚太醫一家與沈嶠前來相送,讓他頗為意外。
沈嶠將一隻木匣交到刺史夫人手上:“這裡面是些祛溼除瘴的藥囊,匆忙之下只做了一點,裡面有譚太醫與我寫下的方子,也不知是否管用,您到了後可以都試試。”
刺史夫人笑道:“不管有沒有用,今日見到你們,就讓我心中熨帖不少。”
馬車轆轆南下,很快消失在天際。
鄧玄籍借複診之名,和沈嶠一同回到康濟堂。
見四下無人,沈嶠低聲道:“你還記得宋將軍的妻族李氏嗎?他們昨日派人給我遞了帖子,邀我去李府為女眷請平安脈。”
沈嶠向來很少對他說自己看診之事,鄧玄籍一時拿不準她的意思,便道:“你若是不願,又不好拒絕,我大不了開一場義診,說你被絆住了便是。”
“……”沈嶠滿臉無奈地看他,“我為何不去?聽說李家小姐要嫁去京中,老太太想要送嫁,順道在京城修養。我估計她們找我去,就是想看看身體是否可行遠路。”
“你說,這是不是一個去京城的好時機?”
鄧玄籍心中一凜,那本賬冊同樣如刺一般在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