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耳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餘地。這裡面的行為和邏輯都讓人陌生,杜知道這並非滬上從前的某個勢力,一定是什麼新的流派。
輾轉交涉,表面上的主導者果然是一個北方來的人,跟太太一起住在新開不久的亞洲旅店裡。這樣不計後果的損毀,果然是對上海沒有感情。不明底細,杜便先打發人送了一隻玉鐲到亞洲旅店,算是見面禮,同時約了隔天上午去茶館坐談,對方欣然應諾。
初見時當然是客氣的寒暄,北方客人再三謝謝杜先生的禮物,讚美他的手面,誠意想要追隨先生云云。杜便問他失蹤工人的去向,他表示毫不知情——杜先生,您一定是對我們有誤會,我們從頭到尾只是希望能夠給勞工爭取一點權利,我們是絕不會做綁票的事情的,如果那樣做和流氓地痞有什麼區別?
杜喝著茶,淡淡地說,我不知道你們是誰,今天以前也不認識你,所以談不上什麼誤會。我昨天特意給太太送了見面禮去,是希望跟你交個朋友,希望你能給我提供個方便。北方客人便開始賭咒發誓,先是說以他太太的名義,見杜仍舊一張平淡的臉看著他,並不十分相信的樣子,便接著補充說,我以母親的名義發誓,不是我們做的。
他這句話給杜留下了深刻的印記,他以此為起點,斷定北方客人以及他所代表的流派的貨色,這在接下來實際上只剩下十幾年的生命裡,奠定了他很多重大決定的基礎。成敗難以定論,死亡無法避免,但至少幫他免去了像黃老闆掃大街或是倒馬桶那樣的尷尬。
杜看了看他那隻仍然舉起的手,點點頭,甚至釋然地微微一笑,說,事情沒有這麼大,你不必這麼說,我信你。便伸手去桌上拿了茶杯,也客氣地請他喝茶。杜喝了一口茶,抬頭對門口的馬仔說要吃點心。馬仔應聲退下。後來就來了茶樓的人進來上點心,一直在沙發上沉默不語的渡部也坐到了桌子邊上,跟他們一起吃點心。
杜說,我很生氣這次綁架的事情,罷工拖這麼久,鬧這麼僵,是因為有人混在工人裡——他們不想解決問題,不希望罷工結束,故意要把局面搞亂。這些人沒有正常的情感,他們不喜歡這些,我們喜歡的他們全不喜歡。高樓啊、秩序啊、好玩的好吃的,他們都不喜歡,他們或者是有其他什麼目的,毀掉上海也不可惜。
北方朋友吃不慣上海的湯包,早早就放下了筷子,專心聽杜說這麼段不明所以的話,好像也並沒有要等他回答的意思。杜現在也說完了,房間突然安靜下來,他便有些手足無措。好在這時先前的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