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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有魅力,平庸的在鏡頭前仍然平庸,乏味而一臉雜念的在鏡頭前仍然乏味而一臉雜念。
第二天我便回北京,之後因為工作和他在兩三個月裡透過數次電話,我當時希望他能到北京來,而他不想遠離家庭或是手頭正準備別的工作。他似乎不想細說,我也就沒有細問,總之沒有成功。
之後在2015年年初我們又透過幾次無關痛癢的電話,他當時熱衷於跑步,每晚八九點鐘在小區的院子裡奔跑。有一兩次好像是我打給他,他沒有接,事後回過電話來說跑步去了哈哈之類的。
一個多月之後的四月一日,我照舊一大早就跑到剪接室裡枯坐,打發著眼下每一天千篇一律的沉悶的工作時間。上午十點鐘得到訊息,當天早上六點到七點之間,第三個×君趁著太太去買菜的時機自殺,成功身亡。我便給上海的另一個朋友打電話,回答說也是剛剛得到訊息,說是從家裡跳樓死的。
掛了電話,我感到惶恐委屈。怎麼會感到委屈?我自己也說不清,只是不發一言地坐在原地。十幾分鍾後,剛才的朋友又打了電話回來急切地糾正,說,不是跳樓,不是跳樓,是在臥室裡吊死的。嗯嗯,這樣要好得多了,我對著電話說。不管怎樣,我感到這樣確實要好得多了。所謂生者的無謂的羈絆。
這也使我常常會想,事實上我們並不像關愛自己的脆弱般真正關愛死者。
初見第三個×君是在1996年9月,他風風火火地來,用碩大的拉桿箱撞開門,把自己的首次登場安排在門與拉桿箱的後面,時間把握得剛剛好,不知是否經過排練。他瘦黑的臉有一多半被蛤蟆鏡遮住,上面加蓋了一頂雪白的棒球帽,豁著一嘴疑似四環素的吸菸的牙齒笑著。
他大大咧咧地進來,身後還帶著梗,尾巴似的Z小姐自此出現了。不過她要低調得多,友善地跟每個人點頭微笑。Z小姐長得還算精緻,是那種比較貼心的充滿家常味道的好看,身材普通。她在由某個綜合大學掛牌的疑點重重的野雞表演學院裡學習所謂表演藝術,學制一年。而他則在看上去不那麼野雞的電影學校表演系的表演訓練班學習所謂表演藝術,學制也是一年。
Z小姐班上一屋子的美女,在和他變得熟絡之後,我間或去過兩到三次,並沒有得到什麼,後來就不去了。×君卻一刻也不得閒,時至今日我只能將他一直旺盛的桃花歸結於他身上那一大片醒目的粉紅色胎記,從後背一直蔓延到屁股和腹部。此外大概還因為他善良正直。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