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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鬥來得突然,結束得也非常快。
來襲的党項人並不多,騎兵更是隻有數十,在數百名訓練有素的天德軍將士的強力阻擊下,他們碰了個頭破血流,不得不暫時退去。
土匪嘛,只喜歡撿軟柿子捏,對於要付出重大傷亡的硬骨頭,啃起來就要掂量掂量了。
剛才一會短促激烈的戰鬥,他們就已經躺下了四十餘騎,騎兵主力受損,已經不具備了繼續進攻的能力。
而換步兵上來呢?
還是那句話,豐州人民比較窮困,豐州的党項人更是窮得叮噹響,這就導致了他們的裝備普遍不行。相對廉價的皮甲普及率都很低,更別說鐵甲了。
這個乞黨家能有些戰馬弓刀就已經很不錯了,其他很多部落還不如他們。要不然,在進入豐州已近四十年的今天,他們還能被人數不過四千多的天德軍死死壓住?
與豐州境內的山南党項相比,更南邊銀夏一帶党項人要稍微富裕一些,也更成點體統。
至少,他們的首領更有野心,部族的凝聚力更強,也訓練出了一定規模的軍隊,可不是豐州境內這些零散的部落可比。更別說他們之間還有仇,幾十年來因為財貨、草場、耕地甚至是食物而攻殺不休,始終擰不成一股繩。
事實上自唐會昌年間振武軍使劉沔收復豐州以來,天德軍最主要的敵人始終是狼山以北草原上零散的回鶻部族以及屢次犯境的河西党項。
山南党項?不成器的玩意,危害性甚至還不如東邊中受降城一帶的黑山党項、河壖党項。
“隊頭,剛才一戰,弟兄們陣歿五人,還有一人重傷,眼看著也不成了。”戰鬥剛剛結束,邵樹德未敢卸甲,正坐在一輛馬車上休息,卻突然間聽到了這個訊息,心下頓時沉重了起來。
隊裡的人他每個都認識,都交談過,甚至知道他們家的住址(如果有的話)。“帶我去看看!”他立刻從車上跳了下來,腳一瘸一拐的,剛才的戰鬥中被馬撞了一下,至今還有些疼。
前來報告的李延齡伸手欲扶,被邵樹德甩開了。他眼睛緊盯著前方的草地,那裡正躺著幾位戰死士兵的屍體,傷者也躺在附近,有人正給他喝水。
邵樹德越走越快,待靠近後,一把推開面前之人,先看了眼五位陣歿計程車卒,然後把目光轉向了旁邊。
“劉狗兒!”他蹲下身去,定定地看著這人。戰陣廝殺多了,人的情感可能會麻木,邵樹德也一樣,想煽情都煽情不起來,但他卻並不打算敷衍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