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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席話說的像是在寬慰她,卻無形中拉開了她與二姐之間的差距。若換了從前的自己,心裡只怕已經膈應起來了。
顧妍真不知道,顧婷小小年紀為何就長了這麼多心眼?
她不著痕跡點點頭,“這些我自然是清楚的……”說著就掙開手拂去斗篷上被風掃過來的細雪,看似不經意地問道:“六妹還有什麼話說?”
沒有見到意想中的憤怒,顧婷一瞬有些發矇,再一聽那話,卻又嘻嘻地湊了過來,“五姐姐,父親今日休沐,就在外院書房,我們去父親那兒好不好?”
她眨了眨眼睛,顯得故作神秘,“容娘子前些日子佈置了課業,要我們姐妹幾個各完成一幅繡品,眼瞧著便要查驗了,我這還沒影呢……”
容娘子是京繡大家,在女紅針黹上技藝高超,多少世家大族都想競相邀請容娘子教授家中閨秀女工繡藝,未來說親時也好加上一條師承容娘子,那地位也能順帶水漲船高,嫁入高門的機率自當增大。
長寧侯府在京都權貴中只能說是中等,甚至有江河日下的勢頭,按理是搶不過別人的。然而容娘子與柳家有些淵源,有了母親說項,又提供了大量的修束,容娘子才來了長寧侯府,給顧家掙足了臉面,風光了好一陣。
但顧妍此時想到的,是母親為顧家做了多少,付出了多少,最後卻還是沒有將這群人餵飽喂熟……
“這又與父親何干?”
顧妍自己都沒發現在提到“父親”二字時語氣的冷漠。
她靠在裹硃紅生漆的落地柱上,目光清朗,遠遠投向屋簷上結著的冰凌,細細尖尖的,被陽光一照射,更顯得晶瑩剔透。
顧婷接著道:“父親的工筆畫極好,我準備繡一幅雨打芭蕉圖,若能讓父親畫一幅花樣子,縱然技藝不到家,也能圖個新意不是?父親對我們素來寬和,定會用心為我們作畫,咱們不求脫穎,但求新鮮,五姐姐覺得怎麼樣?”
她雙眼眨巴著亮晶晶的,其間滿是子女對長輩的孺慕。
顧妍就想,曾幾何時,她也是有過此般神情的。
小兒,大約對父親都有一種本能的慕孺之情——她從前也會時不時在父親面前湊趣賣乖,見父親和顏悅色便心生歡喜,得父親一句誇讚,便能興奮上好幾天……
年少的心思總是顯得單純而又天真,來來回回不過這麼幾樣追求,她也曾是那樣的純粹簡單,容易被滿足……
只是可惜,被包裹上糖衣的黃連蜜丸,外頭再如何甜膩,內裡終究是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