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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淑人這才定下幾分心神,拭了拭淚:“那,那妙心……”
還沒說完,便見門口人影一晃,似是個宦官探了下頭又縮回去。
方淑人驀地回頭,厲聲喝道:“什麼人鬼鬼祟祟!”
那宦官只得進屋,賠著笑作揖。方淑人這才看出是自己身邊的掌事,鬆了口氣:“什麼事?你說便是。”
“臣剛得了新訊息,怕淑人娘子心神不寧,不敢耽擱,趕忙來稟。”
方淑人皺皺眉:“什麼訊息?快說。”
那宦官道:“娘子不必緊張了,先前的風言風語大約都是訛傳。臣剛細細打聽了,皇上其實昨夜就已離了島。雖是被大雪阻了去路不假,但也是宿在了行宮那邊的。”
說著垂首:“如此,靜緣閣就只有妙心師父一人了,出不了事。”
婉嬪驚然脫口:“什麼?!”
方淑人松下心絃,笑一聲,想了想,又鎖眉:“可你昨日不是說,去時皇上仍在,還將你斥了出來,後來妙心截下了酒?”
“是。”那宦官束手,“聽聞那時妙心師父剛到靜緣閣,皇上手中又尚有奏章沒有讀完,就多留了約莫一刻,讀完就走了,碼頭那邊當差的說得真真兒的。臣又去御前探了口風,只說妙心師父是出家人,昨日將酒留給她,恐違了戒律,心中害怕,想問問她喝沒喝——御前那邊都說,後來就隨聖駕走了,他們也不清楚妙心師父後來如何。”
“是這樣?太好了。”方淑人撫著胸口,笑容終於漫開。
婉嬪抑住心思,強自也緩開笑容:“如此便好,你我都可鬆一口氣了。”
“是。”方淑人頷首,覺得自己方才的哭哭啼啼丟人起來,雙頰泛了紅,離座福身,“那臣妾便不攪擾娘子了。”
“什麼攪不攪擾的,妹妹得空常來坐。”婉嬪和氣地笑著。
方淑人便告了退,候在院子裡的宮人見她走了,便進屋來侍奉。婉嬪猶自一語不發地坐在主位上,很久很久,沒有一點聲響,也沒有動作,仿如一尊漂亮的白瓷俑。
身邊的大宮女察言觀色,揮退旁人,上前輕勸:“娘子別急,這才多少時日?漫說僅憑一面之緣那妙心師父信不信娘子,就是皇上與妙心,怕是也還不太熟。”
“我知道。”婉嬪喟嘆著。
她都知道。
她知道這種事需得慢慢來,今上一貫冷靜自持,心裡頭又有念念不忘的人,妙心生得再美他也未必有心留意,她不該指望妙心這會兒就能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