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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祁轉眼看了看空著的副駕駛，神情莫名，又將視線移到車內後視鏡上。
陸紈素規規矩矩坐在後座，垂著頭，不曾注意後視鏡中有一雙眼睛在看她。
“繫上安全帶。”秦祁說。
陸紈素嗯了聲，依言繫上後座的安全帶，抬眼看，秦祁一手手肘撐在車窗沿邊，正在單手打方向盤，手掌抵在上面，五指虛攏著，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被寶石袖釦折射出黑金般的光澤，襯托得長指顏色冷淡，通透如玉。
手機鈴聲響起來，陸紈素拿出手機接通電話。
“喂，學長。”
卡宴已經駛上馬路，秦祁閉合了車窗，隔絕車外嘈雜的聲音。車內倒是很安靜，在陸紈素接電話之前無人開口講話。
雪松木香氣怡人，她抬頭看了眼，秦祁目視前方，專心致志開著車，看起來並不在意她打電話破壞安靜。
範鳴問了幾句有關昨晚的事情，陸紈素回道：“沒事了，我今天上午來了老師家裡，正巧遇到了秦老師……嗯嗯對，他也是老師的學生，就是我的師哥。”
“用不著請假，我沒事，現在正要去片場了…”
“不用麻煩你來接我了，學長你不要擔心，秦老師也同路，載了我一程。”
秦祁想不聽見都難，前面有一個紅綠燈，他漸漸放慢速度，手指輕點著方向盤，聽後座的人用一種和家屬彙報般的親密口吻講電話，聽得瞳色越發暗沉。
喊一個隔壁系的“學長”，卻不肯喊和她同一位老師的他“師哥”。
多客套，多生分。
對他區別對待。
秦祁不知道的是，陸紈素已經明確了範鳴在追求她，她還在兩位好友的勸說下決定與範鳴摸索著嘗試相處一下。
她正在做出改變，卻不是因為他。
那邊範鳴應是沉默了一瞬，沒有講話，陸紈素便轉了話題道：“學長，昨晚上的事謝謝你啊。”
卡宴已經停下來，正在等待紅綠燈。
“說什麼謝啊？咱倆誰跟誰，”範鳴笑著應了聲，忽然揚了聲音道，“倒是秦老師，昨晚風波平息全靠他，紈素，你同人家道過謝沒有？”
他刻意揚起的聲音透過手機聽筒傳出來，迴盪在安靜的車廂內。
秦祁輕敲方向盤的手指頓住。
陸紈素將手機往遠離耳朵的方向挪了挪，範鳴突然變換的語氣的口吻讓她心裡有些說不上來的奇怪，說著說著怎麼突然說到秦祁身上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