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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抬起頭對惴惴不安的土撥鼠笑了一下,“我們誠邀您留下完成這項諮詢工作,過後如果可能,也歡迎你加入我們公司。”
第二天早晨,魏謙早早就去公司開會了,魏之遠收拾好了行李,和宋老太交代一聲,最後在家裡轉了一圈,確保自己沒有什麼遺漏,這才帶上門走了。
他不知道自己這種蠶食鯨吞的策略怎麼樣,魏之遠決定要試探一下,自己在身邊的時候是不行的,偶爾遠離幾天,才能看出對方的丟盔卸甲情況,所以他才答應了老師的邀請。
這是一次進度測試。
魏之遠還不知道,自己未來一段時間的對手是三胖這個隱形破壞分子,他還在樂觀地估計,這麼下去,自己得手也就是一兩年的事。
他還以為自己還有大把的時間,可以徐徐圖之。
小寶假期短暫地住進了藝校宿舍,加訓,所以魏之遠一走,家裡就空了下來。
宋老太吃力地拄著柺杖,從房間裡挪動出來,在屋裡溜了兩圈,已經是大汗淋漓。
“我是個廢人了啊。”
她想,低頭看著手裡的柺棍,“這東西拿起來就扔不掉了。”
她心情鬱郁——最近一段時間,宋老太總是這樣,給她吃,她就吃,給她買東西,她就慣常訓斥別人不會過日子,她要麼顯得怒氣衝衝,要麼沒精打采,變得極其難以討好,誰都不知道怎麼讓她高興高興。
宋老太清楚地知道自己變傻了,她開始失去了對數字的敏銳,算不過賬來了,連錢財的概念也淡薄了起來。前面說的話,過兩分鐘就忘了,說完再過好半天才又會想起來,發覺自己說了惹人煩的車軲轆話。
宋老太堅強地活了下來,堅強地恢復良好,卻失去了快樂的能力。
而會說會笑的小寶一走,她就更孤獨了。
宋老太緩緩地挪動著柺杖,開門去了隔壁,她打算找麻子媽坐一坐,她現在說話含混,要說好幾遍別人才能理解,他們都忙,宋老太怕招人煩,於是也只有麻子媽有這個時間陪她聊天了。
等她進了麻子媽的家,宋老太發現麻子媽正盯著一張陳舊的、本市地圖發呆。
宋老太問:“她姨,你幹什麼呢?”
麻子媽轉過頭來,見了宋老太,卻並不慌張,她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被任何人看見都會大驚小怪,唯有這個老太太不會。
她們分享著同樣無能為力的生理感受,也有著同樣的痛苦和孤獨。
“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