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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今年必中舉人,也就會參加明年的會試。倘若會試裡孫從瑞做了主考,唐若齡之子一旦高中,就成了他的門生。孫從瑞和唐若齡若是關係好也就罷了,如果不好,可真就有意思了。到時候唐若齡一定不會讓兒子參加會試,一下延誤三年。再過三年,沒準孫從瑞又會以同樣的方式給唐若齡添堵。皇上此舉,也不過是給唐若齡吃了顆定心丸,同時警告孫從瑞不許胡鬧。”
鄭少封驚訝地看著田七,“你怎麼知道孫大人和唐大人關係不好?我也是聽我爹說才知道的。還有……你真聰明……”
“過獎過獎,是你太笨了。”
鄭少封頹喪地撓了撓頭,“我有什麼辦法,天生就笨。”
田七有些心軟,安慰他道,“笨也沒關係。我聽說孫從瑞是個持重的人,他出的考題不會太偏,你只要用心讀書,還是有機會考中的。這不過是鄉試,沒那麼難。”
說著說著,田七就覺得自己今天不知不覺對鄭少封說了太多不該說的,她只好叮囑鄭少封,自己今天這番話不要向旁人提起,又再三保證會把他祖宗養得水水靈靈的,這才被鄭少封放走。
這天晚上,鄭首輔和孫次輔以不同的方式和兒子談起了同一個人。
鄭首輔是聽說了兒子那一番理論,驚得下巴差點掉下來,“這是你自己想明白的?”
鄭少封得意地點頭,“是啊。”
“是個屁,”鄭首輔毫不客氣地呼了兒子一巴掌,“你就是在腦袋上鑿出個北斗七星來,也開不了這個竅!說,到底是聽誰說的?”
鄭少封捂著腦袋,答道,“他不讓我說。”
鄭首輔緩緩出了口氣,說道,“如此我也不問了。這個人不錯,你可以和他來往,就是不知道是什麼來頭。你可瞭解他的底細?別到時候被人耍了。”
鄭少封點了點頭,“放心,我知道。”他想了想田七的“來頭”,突然覺得很可惜。一直到現在他都堅定地認為田七是紀徵養的小兔子,這麼好玩兒又伶俐的一個人,白瞎給紀徵。真是一朵鮮花插在……插在……
鄭少封鼓了半天勁,終於無法厚顏無恥地說出“牛糞”這兩個字,只得悻悻作罷。
另一頭,孫府之中,孫次輔終於再次問及了寧王爺家那個孌童。他覺得事兒還是出在這上面,他不該聽信兒子的一時氣話就寫了那份奏章,結果是沒事找事。
也是這一次,他知道了那個“孌童”的名字。
田七?!
田七不是御前的小太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