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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身一人。要去哪裡,全由得自己,只是遷去臨安……舅父可否容甥兒再考慮一下。”
李公甫爽快地道:“使得,明日行文加印轉回,怕不得晌午以後了,走也不甚方便,我們後天才啟程。你再好生思量一下。”
這正事暫時摞下,眾人便只說些閒話題佐酒,待這頓酒席散了下了樓,幾個捕快便起鬨道:“頭兒與親外甥十年不遇,今晚便去外甥家宿了吧,多說說話兒,我們自回館驛去。”一邊說,一邊互相的擠眉弄眼,顯然回館驛是假,要趁頭兒不在身邊去尋些樂子才是真的。
見此模樣,李公甫便笑罵了一聲,由得他們去了。
李公甫到了許宣家裡,舅甥倆煮上茶,又聊了個把時辰,許宣把自己這邊十多年來往事都說了一遍,李公甫聽得也不禁老淚縱橫,便再次提出讓甥兒搬去臨安,舅甥倆彼此也有個照顧。
許宣其實在本地也沒什麼割捨不下的,只是他從出生就在金陵,沒去過旁處,那時節的人不比現代,一想要去一個全然陌生的所在,難免有些緊張,所以顧慮重重。許宣答應明日想透澈了再答覆舅父,便安排他在西廂房住下了。
許宣回到自己臥室,側耳聽了聽舅父那邊動靜。李公甫性子爽直,入睡也快,沒片刻功夫,呼嚕聲就響了起來,許宣微微點頭,便踮手踮腳地走出去,輕輕提著門閂開了門,再小心翼翼地拉緊,便匆匆沒入了夜色當中。
夜晚的府治顯得格外冷清,一幢幢高大的建築,一道道疊回的門戶,在夜色下透著些詭譎的氣息。月兒是弦狀的,正掛在樹梢上,清淺的光灑照在庭院中,楊瀚蹲在角落裡啃完了一個夾著鹹菜的饃,終於開始行動了。
這衙門又不是皇宮,每日進出那麼多人,誰去做出入的詳細記載,所以楊瀚和那廚房大師傅閒侃了半天,等人家開始做飯時,他便夾著扁擔,一頭扎進了半開的庫房。
捱到傍晚,廚房鎖了門戶離開,他仍安靜地守在裡邊,直到月兒高掛,這才從窗子鑽了出來,按照白天那大師傅所說的位置一路潛去。夜色中那鎮魂塔的塔尖兒也很明顯,倒是不怕找丟了。
楊瀚專挑陰影下走,避著尋夜的更夫,摸到那塔狀建築下邊,謹慎地往四下一瞟,便一個箭步閃到窗邊,從靴筒中抽出一柄鋒利的小刀,探進窗縫一點點地撬動著。
似乎找到落下的木閂的位置了,楊瀚用刀尖兒抵著,向上挑動,終於把窗子開啟了,窗子是向外推展的,楊瀚吸氣收腹,從那不寬的窗隙中鑽了進去,又把窗子小心關好,便從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