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大婚 (第6/1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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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替他擦擦眼睛道:“好了,孩子似的。今天是咱們的喜日子,不作興死啊活的,要高高興興的。”
他心裡安定下來,她的話簡直就是金科玉律。他沒有想到這樣矜貴的望族女兒,有顆如此寬厚包容的心。他以為十五歲的女孩子稚氣難脫,會委屈會哭鬧,可是她竟是這樣的反應,他除了感恩戴德再沒有其他了。睡在一起怕她不習慣,他指指幔子前的席墊道:“我在那裡過夜。”
他要走,她拉了他一把,“就睡這裡,沒的給人知道了,背後要說嘴。”
他唯唯諾諾應了,趴在床上把薄衾鋪展開,體貼地服侍她躺下,自己挨在胡床外沿,真正只佔了一點點地方。
他這個樣子叫她心疼,她往裡面縮了縮,“殿下過來些。”
他遲疑著唔了聲,“我怕擠著你。”
她如今是心無旁騖了,牽他的手拉他,“我們是夫妻了。”
他順從地靠她近些,“我怕不小心冒犯了你。”
“你對我做什麼都是應當的。”她眼底影影綽綽有淚,“殿下別這樣,叫我很難過。”
他笑了笑,和她面對面躺著,只是緊緊握住她的手,“叫我珩吧,我喜歡你叫我的名字,有人情味。”
她嗯了聲,忽然又促狹道:“我聽說你還有個小字呢!怎麼不讓我叫你石蘭?多好聽的名字啊!”
他窘起來,“你怎麼知道的?男人名字裡帶個蘭字很女氣。”
這些是從夫子那裡聽來的,但是她再不願提起他了。他成了往日的一蓬煙,吹口氣,都散了。她往慕容珩懷裡擠了擠,他身上有靜靜的杜衡香。彌生心裡納罕著真是巧,“鮮卑語裡石蘭是獅子的意思,漢話裡卻是香料名字。《楚辭·九歌》裡有一句‘被石蘭兮帶杜衡,折芳馨兮遺所思’。你瞧又是石蘭又是杜衡的,和你很相稱。”
他給她掖掖被子,到底是年輕女孩,性格里滿懷著詩意。他說:“我十三歲起就帶兵了,不像九王。書讀得並不多,也不懂文人那一套,你同我談詩,只怕要讓你失望。”自嘲地笑笑,“其實帶兵我也帶不好,我是文不成武不就。武不及大王,文不及九郎,兄弟之中我是最弱的,你嫁給我,我高攀了你,卻叫你臉上無光。”
她有些昏昏欲睡,聽見他的話,迷迷糊糊嘟囔了聲:“你是好人。”
濫好人,僅此而已了。他低下頭看,她埋在他懷裡,鼻息咻咻,似乎已經睡著了。他撩起她的一縷發輕撫,這麼好的姑娘,因他的一己私慾白白耽誤了。他虧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