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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小魚…咳咳…有小魚陪我就夠了,你去休…休息吧。”
他的聲音很輕,話語間的態度卻很明瞭。
李紅原本就自責心疼到無以復加,現在聽夜笙親口“趕”了自己兩次,加之剛剛被那外人戳著心窩罵了幾句,她也是沒臉再待下去,果真放下水,一瘸一拐地走了。
她走在木質樓梯上的聲音總是一輕一重,非常有辨別性,夜笙一直留心聽著,確認她下了樓,才敢回握住小魚的手。
“我很難受…你今晚能陪著我嗎?”
這是夜笙第一次表現出需要自己陪伴,小魚絕不會拒絕。
而且他這樣抓著自己的手,看起來似乎是已經不賭氣了。
喻疏野摸了摸他的額頭,溫柔地問:“哪裡難受,能和我說說嗎?”
遊夜笙的臉色已經沒有那麼蒼白了,相反,他的兩頰在慢慢變紅,但因為臥室裡燈光昏暗,alpha暫時還沒有察覺。
他仔細地聽夜笙和自己說話。
“我身上一陣冷一陣熱,頭還有些疼。”
“那手臂呢,手臂疼嗎?”
那裡已經浮出好幾塊淤青了。
然而夜笙卻搖搖頭,還勉強地笑了一下:“手臂這點疼,跟身上的難受比起來,不值一提。”
“我剛剛聽見你和媽媽說…想帶我去外面治病?”
“是,夜笙。外面的世界有更好的醫生。我想帶你離開這裡,雖然我到現在都沒記起來自己是誰,但我會盡我所能,傾盡所有,保護好夜笙,至少,不會讓你再受這種苦。”
“…我也很想去小魚生活過的‘大海’看看。”夜笙的眼中燃起了些許希望,他讀書少,無法用言語向小魚清楚地訴說自己此刻正在經受的痛苦,只是他心裡清楚,自己留在這個世界上的時間也許不多了。
他原本就是被環境逼迫著長大的,中午的時候還能少年老成地勸眼前人“放棄帶自己離開這裡”的不切實際的念頭,現在被病痛稍稍一磨,所有強撐起來的心理防線立即全盤崩塌。
“我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在我死前,我想去外面看看。
他的眼角滑下一滴淚珠。
他才18歲,正是每個正常健康的少年人最活潑最富有好奇心的年齡,怎麼可能對外面的世界不好奇,怎麼可能真的甘心就這麼死在這塊小地方。
如果小魚沒有闖進他的世界裡,也許他還能麻木地繼續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