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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老爺道,“哪有輕易能下船的?便是在別的港口也要提防著他們『亂』跑,何況此處規矩極其嚴格,而且雲縣並無煙花子,水手們都是酒『色』之徒,好酒好飯運些上船也就罷了,他們也知道此事,下船的思不比在別處樣迫切。”
雷郎中是驚異道,“碼頭上竟沒有皮肉生意?”
他雖未離泉州,但卻也知道凡是通埠,必定是豔幟高張,無有絲毫例外,豪商大戶自有別院瘦馬招待,最下等的水手也有碼頭邊上貧民窟的半掩門可敲。尤其是對水手而言,海上航行,若是遇到海盜,便是有今朝沒明日,有了疫病,也是一船人都難逃,甚至有些時候為了防止眾人染疫,得病的水手會被扔下海去,這般一段航程下來,只著在港口飲酒作樂,賞錢全都花銷了才好。碼頭亦樂得有這麼一樁財源——話得難聽,如今世道這樣『亂』,有些人家中沒了男丁,皮肉生意至少也是生意,忍辱留門,還有活路,若是連皮肉生意都沒得做了,便真是要活活餓死了,趕上些壞年景,哪怕自賣自身只求一口飯吃,怕是都賣不去!
宋老爺搖頭道,“雲縣富庶,而且娘都可當門立戶,再六姐分不喜,是以無人做這門勾當。”
見雷郎中又有疑問,他迸幾個字,“六姐嫖娼染病!”
雷郎中頓時釋,他此刻是真相信謝六姐在醫『藥』上也有造詣了,不由追著問道,“可有是什麼病?該怎麼治?”
宋老爺還要些臉,不願當眾談論這些,便哄雷郎中去看龍門吊運貨,雲縣裡果清潔繁華,路修得寬,可供四輛馬車並行,都是水泥路,隨處可見牛馬牽著長車,板車裡是一袋袋的米、鹽,而街道上男丁娘行無礙,均是短髮,男丁寸頭——青頭賊嘛,娘則多是齊耳短髮,也有些竟留了寸頭,宋老爺道,“這些都是剛搬來的,買活軍的規矩,怕是查了有蝨子,所以剃了光頭,還沒長好。”
這些寸頭娘在路上還有些閃閃縮縮的,其餘短髮則一個個身高體健、神態傲慢,在路上彷彿能將擋路人撞得趔趄,從事各行各業的都有,張羅運貨、當壚賣酒、捧書記賬,乃至在碼頭將一群群運丁指示得團團『亂』轉,甚而還有一對兵談著來,身著輕甲,腰間拴著鋼刀,雷郎中不由大眼界,一路東張西望,也被眾人眺望,他沒有剃頭,在這群人中反而成了異數。
“先吃飯!”
舟車勞頓,在船上也沒什麼可吃之物,入城後先洗了一個澡,倒舒適了許多,宋老爺見雷郎中精神尚好,便安排道,“吃頓便餐,往衙門處尋人報備,明日後日,若雲縣有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