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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調單一的實驗室裡,現在終於有了不同的顏色。
白色瓷磚地面上有大片突兀的血色,一團團栗色的頭髮浸在裡面,糟亂骯髒。清理的時候一定令人作嘔。
言陽渾身發冷,瞳孔震顫著,他胸口劇烈起伏,明明在瘋狂汲取氧氣,他卻感到扼頸般的窒息。
實驗室裡的燈光很白,很亮,整個空間裡彷彿不存在一絲陰霾。
言陽的眼前時暗時亮,他望著黎若的眼眸,那雙眼從不甘到恐懼,直至絕望,痛苦翻騰到最後,只剩一片空洞死寂。這些他一絲一毫都沒有錯過。
在那一片灰色的空茫中,言陽突然覺得可笑,想起自己日常裡自命不凡的嘴臉,那些光鮮的張揚下面,原來空空如也。
看多了英雄事蹟,也眾星捧月地活了十六年,攘攘誇讚圍繞身邊,也把自己當做這個世界的主角。他設想過自己陷入險境,但卻向來自信自己可以逆風翻盤、絕處逢生。像故事裡的主人公一樣。
可現在呢?
眼淚滑落到了骨骼精巧的下顎,斷斷續續地落下,眼睛大張著看著司博將大腦放入綠色的營養液中,又轉身走過來。
他改變不了任何事情,逆轉不了任何結局。
司博站在言陽面前,用那把細長的手術刀抬起言陽的下巴,刀身上滿是黎若的血液。他垂下眼睛看著言陽。
這張被抬起的臉蒼白至極,淚水洇溼的眼睛瞳孔大張著,痛苦也蓋不住的完美骨相讓他此刻看起來像個壞掉的人偶。
實驗室的門被敲響。
司博:“進來。”
兩個男人開啟門走了進來,穿著黑色漆皮風衣,腳步悄無聲息,“司先生。”
司博收回抵著言陽下巴的手術刀,用拇指將言陽臉上沾到的血跡拭乾淨,“讓他的記憶乾淨點,然後關好他。”
這和剛剛通訊中說的不一樣,其中一人開口確認:“那消除者甲組?”
“暫時先不用去,關好了就行。”司博抬手點了點身後,“還有這具屍體,快點清理,放這礙事。”
言陽看著兩人將黎若放進事先準備好的紙箱裡,那紙箱不大,趁著黎若還沒有僵直,他們將她折進箱子,像是把一張廢紙揉巴揉巴扔進垃圾箱,然後用黑色膠帶封死。
然後將一旁地面上一直昏迷不清的言時——他的父親,扶上黎若剛剛坐的那把椅子,機械臂立刻運作起來,用支架將言時固定好。
言陽知道接下來司博要對他父親做什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