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值得忘憂心頭天上曲 未免遺憾局外畫中人 (第3/1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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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又不準在生什麼小心眼兒呢!你瞧你望著你自己的相。”家樹笑道:“你猜猜,我現在是想什麼心事?”鳳喜道:“那我有什麼猜不出的。你的意思說,這個人長得不錯,要找一個好好兒的姑娘來配他才對。是不是?”家樹笑道:“你猜是猜著了,可是隻猜著一半。我的意思,好好兒的姑娘是找著了,可不知道這好好兒的姑娘,能不能夠始終相信他。”鳳喜將臉一沉道:“你這是真話呢,還是鬧著玩兒的呢?難道說你一直到現在,你對於我還不大放心嗎?”家樹微笑道:“別急呀,有理慢慢講呀!”鳳喜道:“憑你說這話,我非得把心挖出來給你看不可。你想,別說我,就是我媽,就是我叔叔,他們哪一天不念你幾聲兒好!再要說他們有三心二意,除非叫他們供你的長生祿位牌子了。”家樹見她臉上紅紅的,腮幫子微微的鼓著,眼皮下垂,越是顯出那黑而且長的睫毛。這一種含嬌微嗔的樣子,又是一種形容不出來的美。因握了她一隻手道:“這是我一句笑話,你為什麼認真呢?”鳳喜卻是垂頭不作聲。
這個時候,沈大娘已是早走了。向來家樹一和鳳喜說笑,她就避開的。家樹見鳳喜還有生氣的樣子,將她的手放了,就要去放下門簾子。鳳喜笑著一把拉住他的手道:“幹嘛?門簾子掛著,礙你什麼事?”家樹笑道:“給你放下來,不好嗎?”鳳喜索性將那一隻手,也拉住了他的手,微瞪著眼道:“好好兒的說著話,你又要作怪。”家樹道:“你還生氣不生氣呢?”鳳喜想了一想,笑道:“我不生氣了,你也別鬧了,行不行?”家樹笑道:“行!那你要把月琴拿來,唱一段兒給我聽聽。”鳳喜道:“唱一段倒可以,可是你要規規矩矩的。像上次那樣在月亮底下彈琴,你一高興了,你就胡來。”家樹笑道:“那也不算胡來啊,既是你宣告在先,我就讓你好好的彈上一段。”鳳喜聽說果然洗了一把手,將壁上掛的月琴取了下來,對著家樹而坐,就彈了一段《四季相思》。
家樹道:“你幹嘛只彈不唱?”鳳喜笑道:“這詞兒文縐縐的,我不大懂,我不願意唱。”家樹道:“你既是不願唱,你幹嘛又彈這個呢?”鳳喜道:“我聽到你說,這個調子好,簡直是天上有,地下無,所以我就巴巴的叫我叔叔教我。我叔叔說這是一個不時興的調子,好多年沒有彈過,他也忘了。他想了兩天,又去問了人,才把詞兒也抄來了。我等你不在這兒的時候,我才跟我叔叔學,昨天才剛剛學會。你愛聽這個的,你聽聽我彈得怎樣?有你從前聽的那樣好嗎?”家樹笑道:“我從前聽的是唱,並不是彈,你要我說,我也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