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旬,關了一側的檯燈。這是他們夫妻倆約定俗成的暗號,旬旬默默迎合。其實她對這事說不上喜歡也不討厭,恰巧謝憑寧也不是沉迷此道之人,只是他們年紀已不小,老人催得急,正打算要個孩子,於是功課也得抓緊。
謝憑寧嘴上沒說什麼,可旬旬能從他的動作中察覺出一種有異於往常的焦躁。他的手心很燙,溼溼的全是汗,旬旬緊閉雙眼。很快,腦子裡那副虛幻的畫面再度悄然出現,蠶食她的神經。與現實隱藏在黑暗中的摸索截然不同,那是浮在雲端的年輕軀體,真實的肉搏,劇烈的抽氣,被一層難以名狀的朦朧金色覆蓋,看不真切,但嗅得出活色生香的慾望氣息……旬旬並不是個隨便的女人,這方面的經驗也平淡乏陳,可這畫面就好像是長在她內心深處,不需要澆灌就暗暗滋生。或許每個女人心裡都有這樣的一個春夢,她默許這個夢的纏繞,但這一次,透過那層金色的屏障,她隱隱看到了一張臉。
旬旬心裡警鈴大作,正暗自驚心,身上的謝憑寧竟也無端停了下來,她回過神,發覺警鈴聲並未消失,尖銳的鳴笛仍不絕於耳。這不是她良家婦女的道德感復甦,而是安裝在陽臺的紅外線報警器被觸動,期間還伴隨著幾聲貓叫。
“我都不知道那個紅外線防盜系統有什麼用!”
謝憑寧長嘆一聲,興致全無,重重躺回自己的枕頭。
旬旬整了整略凌亂的衣衫,起身檢視。果然是家裡的貓夜間瘋玩,不小心跳得太高,進入了紅外線掃描的範圍。她關掉報警器,貓咪見主人起身,繞在她腳邊討食。
其實旬旬自小對飼養小動物很是抗拒,除卻衛生習慣方面的問題,重要的是那些貓啊狗啊的壽命最長不過十餘年,在正常的情況下,不管有多愛它們,遲早是要中途離主人而去的,到時又免不得傷心,還不如趁早保持距離,珍惜那點感情和眼淚。
她沒想到的是謝憑寧竟然養貓,還是一隻老貓,神情倦怠,舉止遲緩,據說是從外婆家抱回來的。他工作繁忙,三年來與這隻貓朝夕相處的反而是趙旬旬,所以漸漸地,那隻貓也與旬旬比較親。
伸手摸摸貓咪骨瘦如柴的背,關掉的警鈴聲彷彿還在旬旬耳邊喧囂,許多不好的、灰色的念頭就像滾動的毛線球,可她腦子裡有無數只野貓在瘋狂的亂竄,每當她感覺到一丁點頭緒,卻纏進更難解的結點。她不知道自己蹲在那裡有多久,夜裡的穿堂風經過,冷得她打了個寒戰,貓咪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她這才想起床上的丈夫,趕緊回臥室,佔據大床一側的謝憑寧卻已酣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