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旬旬想,要是她也在此刻死去,墓誌銘上會留下什麼字眼?二十六年來,她沒做過不該做的事,也沒有做過特別想做的事,沒有經歷過大悲,也沒有經歷過特別的喜悅。一個女人最在意的就是情感,然而無論是初戀、苦戀、失戀、暗戀……什麼都沒有在她身上發生過,她要是死了,就如同螻蟻蜉蝣一般湮滅於大千世界。也許只有一句話可以表達,那就是:沒有什麼可說的。這就是趙旬旬的人生。
曾毓無法理解一個二十六歲的女人從未對誰真正動過心。她說要是換做自己,再怎麼說也得趁青春還在,找個人豁出去愛一場。
旬旬懵懂地問:怎麼愛?又去哪找人愛?
曾毓撓了撓頭,不懷好意地提到了健身房的文濤教練,說:“別以為我看不出你對他有好感。”
旬旬是對文濤有好感,但也僅限於好感。這類高大、長相端正、性格內向不苟言笑的的男人容易給人安全感。只是她從未朝那方面想過,自己和他連點頭之交都算不上,平時在健身房裡,文濤身邊從不乏各種年齡層次的愛慕者。
“你要真看上他,包在我身上,我可以給你想辦法。”曾毓見旬旬竟然沒有撇清,當即覺得有戲。
“你跟他又不是很熟,怎麼想辦法?”旬旬只當曾毓是開玩笑。
曾毓眨了眨眼睛,“我是和他不熟,但有人和他很熟。”
“誰?”旬旬剛問出口,便悄然領會了曾毓話裡的意思,不由一怔,皺著眉說道:“他怎麼可能是那種人!”
“如果他是呢?”曾毓湊近旬旬,戲謔地問她敢不敢?
那個時候她們都喝了一點點酒,旬旬腦袋裡暈乎乎地,不知為什麼,那條可悲的墓誌銘像顯示器屏保一樣在她腦海裡反覆地打轉。明天她還是會趕赴那個令人難堪地相親現場,她是個聽話的女兒,從不忍心讓母親失望。可是她已經循規蹈矩二十六年,未來的日子也將繼續做個安分守時的人,唯獨這一次,唯獨這個晚上,不安分的念頭像酒精一樣燒灼著她。
她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喝乾了剩餘的紅酒。
曾毓看著旬旬,有些吃驚。
要知道,最謹慎的人一旦豁出去會比一般人更瘋狂。就如同不會寫字的手,第一筆下去總是描出了格子外。因為他們沒有嘗試過,所以不知道界線在哪裡。
晚餐過後,曾毓說另有活動,非把旬旬拉到了另一個聚會地點。在那裡,旬旬驚訝地發現了不少的熟悉面孔,不但有健身房裡經常打照面的女會員,也有幾個面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