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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兒了。”
“糊就糊吧,反正四爺也不喝。”季福乾脆把蒲扇丟到一邊,轉而對以桃嘿嘿一笑,“我就知道你會來。”
“四叔睡下了?”
季福也被煙嗆得咳了兩聲,“啊,是吧,屋裡了。”
“我去看看。”以桃輕手輕腳推開房門,先是觀察了一下,沒見到那隻兇巴巴的大鳥,才敢小心穿過客廳,來到四叔臥室。
果然在床上睡覺。
呼吸沉沉,以桃走近時人也沒醒,看起來當真睡熟了。
只是擰著眉,衣服也沒換,一手搭在眼皮上,表情看起來很痛苦。
以桃點燃床頭的薰香,重新回到四叔身邊,半跪在床前,輕輕將四叔的胳膊從眼睛上挪了下來。
季宗良的睫毛顫了顫,但沒醒。
以桃鬆了口氣,隨後將手小心翼翼抵在四叔眉骨,輕緩揉捏,室內只有以桃放在桌上的一盞花燈,半明半昧的光束幽幽暗暗籠罩下來,讓原本就枯燥無味的按摩過程顯得更加無聊。
於是,她的視線又情不自禁落在四叔臉上……打量了起來。
其實,人人都言四爺不羈浪蕩,以桃卻從未如此覺得。
她還記得,有次陪著四叔一起看佛經,其實四叔是不信神佛的,但他會看,還會一本正經解釋給她聽,要她記得當下的感悟——
“看佛經,也不能只看佛經。憑空解空是無水之源。”
她不懂,問四叔,四叔又把佛經隨意一扔,說你不必懂。
他說那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是剛毅冷峻的,不羈的眉目染著一層淡淡的哀傷。
以桃有時覺得四叔是個很悲情的人,風流浪蕩的外表只是他的偽裝。
室內薰香濃郁,若有似無地浮動著,不知過了多久,以桃半跪的小腿都有些發麻,四叔緊皺的眉頭才逐漸舒緩下來。
夜晚時分,風料峭,搖曳的棗樹枝椏擊打窗簷。
季宗良突然睜開了眼睛。
朦朧燈影下,眼神晦澀不明地看向前方。
“是你。”他低聲開口,嗓音似是被煙霧燻過的喑啞。
以桃彎了彎眼睛,“是我,四叔。”
季宗良目光復雜凝視著她,看不出情緒。
“你怎麼在這。”
“季福說您不舒服,我來看看您。”
空氣陡然凝結兩秒。
季宗良突然抬起胳膊,淡淡拂開她手,閉眼自己揉捏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