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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重在搖頭, 可是夏冰卻摸出他身上都是涼的。
“這還不冷?”夏冰捂他的手,衝完一個澡,他都涼透了。
可陳重卻不說話, 也不動, 連往被窩裡鑽的姿勢都不會了似的, 就這麼躺著。他唯一的動作,是被子底下的兩隻腳,還夾住夏冰的腳不放。
給夏冰捂腳。
除此之外,他切斷了和外界的聯絡。
“害怕了?”夏冰吹了吹陳重的耳朵, 陳重的身體,彷彿變成了一塊不會柔軟的冰坨。
可陳重沒有反應。
夏冰有點兒急了, 陳重要是對自己的問話都不理會, 肯定更不會理會其他人。他晃晃胳膊,真像哄小孩兒,用大臂夾住陳重的身體, 一下一下地搖他。
“沒事,咱們這麼多人呢,就算外面有什麼,咱們還有槍。”夏冰說,這不是在哄陳重, 是事實。
他不相信鬼神之說,外面發出聲音的無非就是兩樣。人, 或者喪屍。
喪屍是現在他們最不害怕的東西,如果外面是不懷好意的人, 他們手裡有槍, 更有優勢。
唯一讓夏冰擔憂的,是陳重的情況。
可陳重痛苦地閉著眼睛, 不回答。他害怕的,根本不是人或喪屍、黑暗或不清不楚的影兒,他害怕的,是停留在他記憶裡面的東西,是撕不掉扯不下去的回憶。
夏冰抱著他,一下子像回到從前,抱著那個不怎麼說話還尿了褲子的小學生。只是他真的想不到,幾聲巨響,就把陳重砸回了這種狀態。
彷彿一鍵迴歸出廠設定,清理了資料。
他是從背後抱住陳重的,臥室裡還亮著應急燈。客廳裡是樑子和平豪,他們小聲聊著什麼,聽得並不清楚。洗手間裡,嘩嘩響著水聲。
隔著金屬車體,外面是赤手空拳的人類無法面對的危險。
夏冰懷抱著一個不肯再和世界說話的小破孩兒,沒有任何辦法。只能慢慢等,等陳重覺得安全了,可以了,再蝸牛似的探出頭來,和世界交流。
“沒事,沒事了。”但他還是想告訴陳重,沒事了。
小時候捱打的陳重,應該會很害怕吧?應該很希望有個人能幫他一把,把他從那個噩夢一樣的家裡,救出來。夏冰緊緊摟著退化成小孩兒的他,手時不時摸一下他的耳朵,碰一下他的鬢角。
該是打成了什麼樣,打得多嚴重,才讓他寧願不和世界說話,也要躲起來?夏冰不知道,如果自己能知道,怕是要和陳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