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月是故鄉明(3) (第4/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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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淪陷後,她不得不跟著客輪遷移去香港、澳門。怕再見遙遙無期。
謝騖清和她彷彿在新婚初夜。
等到天邊泛白,日光初升,錦被已潮得不像話。她伸出一隻手臂到錦被外,摸床邊小凳子上的青釉茶杯,昨晚晾在那兒的。
謝騖清先一步拿了,喂到她唇邊。
何未喝了一小口,懶懶地對他笑,輕聲道:“此時終覺是嫁了人的。”
他笑,放茶杯到凳子上:“喂一口水,已高興成這樣子了?”
何未半真半假地“嗯”了聲,小聲道:“這話不能在外邊說,沒人曉得咱倆結婚了。不能和家裡人說,她們要擔心我。好像只能和你說……上一次你先走,我再南下,路上想著,我們兩個結婚以來,沒過過真正的日子。等再見,全要補回來。”
謝騖清的手還在小凳子上,停了一會兒,收回來。
他用大拇指的指腹摩挲她的臉:“過去總想給你名分。如今名分有了,仍是委屈了你。”
何未眯著眼睛,瞧近在眼前的男人。
“沒有委屈,”她小聲道,“倒是覺得你辛苦,有妻子孩子,卻要獨自在戰場上過日子。”
謝騖清眼中有笑。他這一年望北方戰事,心中憂慮,早忘了歡愉為何物。
有妻子、孩子,更有奮力一戰的理由。
過去為國為民,而今為國為民、為家。為自己的,為無數人的妻子和孩子不淪為亡國奴。
何未見天亮了,想他的部下全在院子裡,這位將軍該起床了,否則不像話。
未料,謝騖清慣來和她一起只有隨性隨心,從未改過。
他照慣例,下床去多寶閣隔斷牆的白瓷碟子裡找到香菸和火柴盒,回到屋內抽了半根菸,便回了床上。何未闔眸,上唇上有溫度落下,她清晰感知他如何親下來,壓著她唇。
他如同泰豐樓那次,極其溫柔地在她唇上停留著,以溫熱的氣息包裹著她。
何未等了會兒,等得不耐,想睜眼,謝騖清彷彿感知她的情緒,笑了。
“二小姐的耐心,和過去一樣。”他繞到她耳旁,低聲笑道。
何未欲要啟口。他低頭,完全張開唇,引導她和自己吮吻……光從床帳縫隙裡透進來,晃到她眼皮上。她像看到一輪輪光影,金色的,明的、暗的,在他光裸的背後。
謝騖清親完,安靜抱著她,過了會兒,低聲道:“北上前,在上海的交通站見過一次鄧元初。他提起你包的餃子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