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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公館的別墅,他漫不經心地抬頭看了一眼二樓客臥的位置,燈沒開,一片黑漆漆,推開門,迎接他的是滿室空曠和冷清。
他沒在意,回房間沖澡,沒拿睡衣,直接在腰間裹了條浴巾,走進衣帽間。
感應燈亮起,照出略顯冷峻的五官,他站在光影的分界處,半明半暗中,輪廓更加分明,換好睡衣,他目光從擺著高跟鞋的櫥櫃上掠過,發現少了三雙高跟鞋。
徐墨凜眸色漸沉,看向衣帽間連通的客臥,緊閉的房門擋住視線,他看了幾秒,返回主臥,撈起桌上的手機,點開客臥監控,不出所料,說身體不適提前回來的人並不在家。
修長的手指輕壓在通訊錄裡“徐太太”三個字上,終究沒有撥出去。
他丟了手機,到地下冷藏室挑了一支年份不錯的紅酒,躺到游泳池邊的貴妃榻上,睡衣領子微微敞開,鎖骨半露,他姿態散漫地搖晃著小半杯紅酒,於月下花間獨酌。
水波溫柔漾動,在他俊美的臉上,濃密睫毛落下深深的陰影,眼角下方的淚痣,卻在柔波照耀裡,清晰如畫中最妙的點睛之筆。
月上中天了,周圍鑲嵌著薄薄浮雲,光暈朦朧,曲鳶依然輾轉難眠,反倒是美其名曰講床頭故事哄她睡覺的人,講著講著就睡著了,還打起小呼嚕。
曲鳶輕輕側過身,望著窗外的月亮神思遊散,慈善拍賣會之後,她一直在等媽媽來興師問罪,可最後等來的卻是曲蓉蓉的媽媽。
她們多久沒見面了?記不清了。
曲鳶按亮手機,進入微信,翻到沉落底端,備註名為【媽媽】的聯絡人,點進去,最近的聊天記錄是在三年前。
當時,她跳完了最後一支舞,等觀眾離場,她獨自坐在舞臺邊,鼓起全部勇氣,做了有生以來唯一一件忤逆媽媽的事。
“媽媽,我決定退出芭蕾舞團了。”
“因為,芭蕾是媽媽的夢想,不是我的。”
她媽媽曲聽芙曾是國際知名的芭蕾舞者,可惜為了生她,傷了身體的根本,加上精神狀態不穩定,不得不忍痛告別芭蕾舞臺。
她也不得不放棄心愛的鋼琴,重拾媽媽的夢想,跳進了巴黎歌劇院芭蕾舞團,成為最年輕的首席芭蕾舞演員,十二年裡,她的生活除了跳舞,就是跳舞,像童話裡穿著紅舞鞋跳舞的小女孩,無休無止,跳個不停。
她厭倦了這種單調乏味的生活,彷彿一眼就能看到人生盡頭,於是那個被囚禁在心底深處小黑屋的叛逆曲鳶輕鬆取得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