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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哪裡像是祝壽,簡直就是組織要員會議。
蘇洄本想和她說自己被王教授選中寫論文的事,對他這樣一個頻繁休學的人來說,這很值得分享。
但季亞楠這時候大概沒心思聽。
而且蘇洄很怕聚會,尤其是和那些大人物的聚會,好幾次失誤令他下意識迴避這些事。
“那媽媽你注意休息,我先回房間把包放下。”
“哎,等一下。”季亞楠叫住他,上下打量了一遍,“優優,最近都按時吃藥了吧?”
優優是他的小名,但蘇洄聽了並沒有覺得親暱。
“嗯。”蘇洄看向她,語氣柔和,甚至帶著一點笑容,“媽媽,我現在的樣子應該還像個正常人吧。”
季亞楠臉上的表情鬆弛些,“還行。我可先說好,從今天開始的每一天,你都必須給我好好吃藥,一頓不能少。
你外公的生日聚會是大事,去的客人個個都是一把手二把手,要是出了問題,你這學期的課也不用上了,我給你請老師,就在家學,反正你高中也是這麼過的,也沒怎麼樣。”
蘇洄平靜地聽著,一點也不像個有精神疾病的人,甚至很順從地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好。”
他膨脹的表達欲一點點消下去,就像放久了的汽水,氣泡一點點滅掉,沒了滋味。
“你別多想,媽媽是希望你能正常去參加生日宴才這麼囑咐你的。”
季亞楠看到他沉默的樣子,又覺得有些可憐,於是走過去,將蘇洄攬在懷裡,“媽媽就只有你一個孩子,外公也就你一個孫子,我還指望你給外公切蛋糕呢,表現好一點,讓大家放心嘛。”
大家?
蘇洄很想知道,他們究竟什麼時候才願意把他的病告訴其他人。
大概是不可能的,有哪個一把手二把手,願意在老領導的生日宴上聽他宣佈自己唯一的孫子是個精神病患者呢。
“我會好好吃藥的。”蘇洄感到悶,從季亞楠的懷裡退出些許,“如果我狀態實在不好,你們就說我生病了,得了流感,去不了。”
他不是第一次謊稱抱病逃離這種場合,多數時候都是他媽主動說謊,為了不讓他給全家丟臉。
“那不行,這是重要場合,你可不能狀態不好。”季亞楠有些自顧自地說,“哦對了,你徐叔叔還幫你找了一位特別知名的心理學專家,他也是臨床醫生,專門研究雙相的。徐叔叔打過招呼了,明天就可以帶你去專家那兒諮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