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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前任接吻上床本身就已經足夠狼狽, 最可怕的是連逃都沒辦法逃。
蘇洄感覺到事態不受自己控制,也明知道在做錯誤的事,卻還是沒辦法狠下心拒絕寧一宵。
心緒複雜, 他一面覺得自己已經欠寧一宵夠多, 想盡可能地在安全範圍內彌補, 做一個可以為他提供情緒價值的合格朋友。
可蘇洄又很清楚,自己也在這些並不合適的“補償”裡悄悄地偷溫暖, 寧一宵的每一次靠近、每一個關懷,都讓他難以割捨。
得知這六年寧一宵並沒有和其他人在一起,蘇洄也有過瞬間的動搖, 但很快就清醒。
儘管他並不清楚寧一宵打拼的經過, 但短短几年, 寧一宵能從一無所有走到現在的位置, 一定付出了常人所不能及的努力,哪裡還會有時間去維繫新的感情。
對他這樣的人而言,或許感情就是最沒有價值的東西。
蘇洄沒辦法做更好的妄想。
分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 躁期的慫恿下,他也曾經渴望撤回分手的決定,也嘗試過聯絡, 一次又一次,但都石沉大海。
時間一長, 他的妄想也漸漸消失,像所有不得回應的無效信一樣被封存,最後將自己也封進無邊無際的幻覺裡。
其實蘇洄很喜歡幻覺, 因為他經常聽到寧一宵和他說話, 一點也不覺得孤單,這就是他們感情的延續方式, 甚至為此而逃避治療。
但面對真正的寧一宵,蘇洄卻畏手畏腳,不知應該怎麼辦才好,害怕做得不對,害怕傷害他。
或許精神病患者還是更適合和幻覺一起生活吧。
“在想什麼?”
寧一宵已然來到了蘇洄面前,半低著頭,“還不舒服?”
蘇洄從漫長又跳脫的思緒中走出來,眨了眨眼,搖頭。
寧一宵頓了頓,像是在觀察他,“你感冒還沒好全,不去也可以。”
蘇洄避開了他的視線,但同意了他的請求,“去吧,我也想出去轉轉。”
“嗯。”寧一宵應了一聲,卻盯著他不走。
蘇洄有些不適應,抬了抬眼,耳朵紅透了也不知道,“你看什麼……”
寧一宵指了指他的脖子,“你要不要換件高領毛衣?”
“什麼?”蘇洄有些迷茫。
寧一宵大言不慚,用非常正經的一張臉說著不太正經的話,“我不小心留了印子。”
蘇洄耳朵更紅了,低著頭走去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