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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近乎悄然地說,“想著你快到了,就不想再回去睡了。”
那邊意外沉默。
“是不是有什麼事?”她輕聲問。
過了許久,謝騖清終於說:“今天要失約了。”
她失落了一霎,並不是因為今天是臘月初八,而是昨日的特別,她從回來就想著再見他。
他在京城的全部通話都被監聽,這兩人早就清楚。
此刻也無法多說。
他帶著禮貌,柔聲說:“抱歉。”
謝騖清那邊有不少人,他沒多說,便掛了電話。
這一通電話,讓她沒了去雍和宮領粥的心情。她在書房裡,猶豫不定,是否該打聽一下有關南北和談和國民會議方面的事。
但想想作罷了,她的立場不該關心,還是小心些好。
未料,第一個給她訊息的人,竟是午後來拜訪二叔的召應恪。
自從召應恪做了軍閥的幕僚,兩人極少打交道。不過召應恪一貫對二叔尊重,只要他在京城,逢年過年總要來問候一聲。探望過二叔,召應恪竟提出想來西院兒見一面何未。
“讓他來吧。”何未想想,應了。
直覺上,召應恪見自己會有事要說。
她讓人準備了茶,剛吩咐下去,召應恪已進了西院。何二家東院住二叔和昔日的大公子,西院最大的一個三進小院給她獨住。她幼時,召應恪常來,對此處的格局、院落中的草木假山都熟到不能再熟,今日一踏入院門就像被往事埋住了,怔忪站立許久,直到扣青請他進正房,才尋回魂魄,徑自進去了。
召應恪進了門,欲要脫西裝外衣,想到來時路上出了不少的汗,怕襯衫溼了不雅觀,於是放棄這一想法,在何未身旁的座椅上坐了。
扣青端了一碗桂圓蓮子茶進來,召應恪接了:“一晃又要過年了,也快到你生辰了。”
她笑了笑:“你特地找我,一定有事說?”
召應恪輕點頭,先將粥碗放到一旁。
“這番話我在路上想了許久,”召應恪說,“未未,你知我為人,我還是選擇直接說。”
她點頭:“嗯,你說吧。”
“你須勸謝騖清儘快離京,”召應恪說,“越快越好。”
何未愣住。
“昨夜,南下的一列火車被攔截,有一位叫孫維先的將軍失去了聯絡。”召應恪說。
何未記得這位將軍,在天津,他還拿謝騖清的名字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