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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好壞,並無內外異己。莫非是孩兒記錯了?”
沈清軒答的行雲流水,沈老爺噎了一下,終於有些忿怒,“你嗓子好了,就學會與父親頂嘴了?我可教過你這些?!”
“孩兒不敢。”沈清軒說,弓下身,恭恭敬敬磕了頭,“請父親責罰。”
沈父見他模樣,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好。瞪著眼,不說話。
沈清軒亦沉默片刻,終是又弓下身,再次磕頭,加重語氣道:“請父親責罰!”這一回,是他逼他。
他們父子關係一向融洽,聞得此聲,沈父心頭一震,不敢置信的問:“當真?”
“當真。”沈清軒說。
沈父叫來管家,請了家法,不允任何人說情問理,只是打。狠狠打!
板尺擊打在背上,沈清軒一言不發。
他越是咬緊牙關神色從容,沈老爺心中愈是發寒。他們都不曾將事情挑明,卻已經將彼此態度交代的清清楚楚,沈老爺走南闖北,這樣倔強的人也是見識過的,知道打死也枉然,心中就更是寒冷,如墜冰窟。這便是他兒子!——為了一個妖怪,不惜違逆親人,不惜自請家法,所做一切,不過是為了告訴父親,為了那妖,他不計生死,甚至可以不顧親人!
板尺終於停下,沈清軒背部已是血跡斑斑,面白如紙,汗滴不停墜落,墜在地上,形成小小水窪。
沈父揮退旁人,自己執了板尺,懸在他頭頂,冷聲問:“我只問你,可改了?”
“父親,”沈清軒頓了一下,微笑起來:“您曾經說過,我這性子,像極了您。”他也入了商圈數月,心中明白談判法則,更知道如何駕馭人心,僅輕聲一句話,便堵了沈父啞口無言。有時看似最無關緊要的一句話,用在合適的人身上,足以讓對手耳鳴目眩。就是達不到目的,也可軟化人心。
沈父愣在當場,幾乎是一種無法形容的複雜心情,酸澀有之,欣慰有之,忿怒有之,憐愛有之。手中墨黑板尺,再也落不下去。
沈清軒低著頭,仿若等待裁決,並無倔強不屈的姿態,因為他知道那隻會激怒對方,所以他不卑不亢,躬身叩首。
額頭重重落在硬石地面,發出一聲聲鈍重悶響。
這是兒子對父親的請求,僅限於他們之間的高低尊卑,除此之外,再無其他。一絲猶豫都不曾有過。
沈父摔了墨尺,走到窗前,也不知站了多久,心情才平復下來。看著窗外天空的繁星點點,他終於開口道:“你若說服你母親,我就再不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