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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得刻薄,只因顧婉孃的母親原是舞姬出身,早就年老色衰,並不得寵,薛夫人心愛的小女兒貞娘行三,也只比顧婉娘大半歲罷了。因著顧貞娘不喜歡顧婉娘,薛夫人素日便也將顧婉娘當作野草一般踐踏,萬萬沒想到這顧婉娘去了幷州幾年,回來之後,竟然甚得顧祄看重。
其實當日顧婉娘闖到書房,一見到顧祄,便行禮如儀,道:“請爹爹寬恕則個,六娘擅作主張,將幷州家中並城外莊子裡的糧草,一併送與十七皇孫殿下了。”顧祄聞言,果然屏退左右,細問她幷州城中的種種情形。顧婉娘本是當事之人,當下口齒清楚,話語伶俐,將李嶷如何在船中捉得韓立,又如何與定勝軍相爭,並李嶷其人種種,皆說得清楚,又道:“女兒這些時日,皆在幷州,親眼所見十七皇孫為人疏朗大方,能征善戰,鎮西軍上下,盡皆服膺。如今十七皇孫已經收復無數州郡,天下半壁江山在握,民心所向,西長京已是囊中之物,孫靖雖一時驍勇,卻不過坐困愁城而已。”
顧祄聽了這麼一番話,大感意外之餘,不由得重新又上下打量自己這個女兒,顧婉娘卻是十分從容,神色自若,任他打量。
過得片刻,顧祄方才道:“婉娘,從前你在為父面前,從來沒有這般說話,也從來沒有說過這麼多話。”
顧婉娘不禁微微一笑,說道:“爹爹,從前您是國朝的太平相國,彼時做您的女兒,和如今做您的女兒,自然是不一樣的。”
顧祄心中微微一動,神色卻仍舊是淡淡的,問道:“哦,如何不一樣,你說說看。”
那顧婉娘柔聲細語,說道:“從前做太平相國的女兒,只需要遵從父母,孝敬親長,愛護手足,平時,針黹、賞花、玩月、撫琴、吟詩……即可。”
顧祄仍舊不動聲色,問道:“那如今呢?”
顧婉娘道:“您為孫賊數次脅迫,仍舊不屈。京中士族,皆以父親為典範,皇孫殿下提到父親您,也滿是敬佩之意。此時做您的女兒,自然要觀時局,懂天下大勢,為父親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只要父親覺得我一個小女兒略可堪用,婉娘便心滿意足。”
顧祄聞得此言,沉吟片刻,忽而一笑,從容道:“倒是從前看錯了你。”
顧婉娘亦是微微一笑,道:“父親憂於國事,家中之事甚少關注,不然以父親一雙慧眼,如何談得上看錯。”
父女二人,不由得相視一笑。
自這一席談話後,顧祄便常常叫了顧婉娘到書房說話,也因此之故,闔府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