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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載著程潛一段元神的木劍劇烈地顫抖起來,嚴爭鳴驚疑不定地將那木劍握在手中,感覺到了它和煉化它的人那種痛苦的共鳴.
嚴爭鳴不知道程潛究竟怎麼了,當機立斷道:"我先帶你離開這裡,有什麼話出去再說."他伸手要將程潛抱起來,程潛卻本能地抬起一掌向他拍去.
這一下殺氣四溢,一掌既出,程潛立刻悚然一驚,隨即他生生將自己掌中湧動的凜冽的真元一股腦地收了回來,致使那一掌高高舉起又輕輕落下,極其剋制地將嚴爭鳴輕輕揮開,卻沒有傷他分毫.
深厚的真元去而復返,反噬之力將程潛自己半個身體震得發麻.
他當場一口血嗆咳出來,染紅了自己的衣襟,混亂的意識短暫地在疼痛的刺激下清明瞭片刻.
嚴爭鳴震驚地問道:"你幹什麼?"
程潛沒理他,一來此事說來話長,二來他自己都沒弄太清楚,實在已經沒什麼力氣解釋.
但他心裡清楚,跟嚴爭鳴說什麼讓他自己先走之類的廢話,嚴爭鳴非但不會聽,還會更緊張地湊過來.於是程潛默只是無聲息地衝嚴爭鳴擺了一下手,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在滿口的血腥味中藉著疼痛帶來的清醒,他乾脆利落地卸下了自己四肢關節,隨即抓緊時間凝神內府,將自己的真元一股腦地全部引入氣海中,絲毫不顧其中亂竄不安的真元,聚精會神地衝撞起尚萬年留在他元神裡的封印.
尚萬年臨死前擔心他受損的元神承受不住聽乾坤的傳承,封住了聽乾坤,只有他元神修補完全,那封印才會自行破開.但此時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程潛急於放出聽乾坤,想借它一臂之力除掉唐軫落在他身上的畫魂.
至於此時的他能不能受得了那嚴酷的傳承,程潛完全未做考慮.
有條件的時候他自然會穩妥行事,真被逼到絕境,他也絕不相信自己會有什麼做不到的事.
嚴爭鳴只覺周圍所有的寒意一時間都向程潛湧過去,與他擦身而過的時候將他凍得一激靈,而程潛眉心忽然有一個小小的耳朵印記亮了起來.
這大雪山秘境中遇燈吹燈,遇蠟拔蠟,容不得一絲光明,而那發光的印記竟絲毫也不受此間影響,越來越亮,亮到嚴爭鳴能清楚地看見程潛蒼白的嘴唇上沾的血跡與眉間一股若隱若現的黑氣.
嚴爭鳴一時間摸不清是什麼情況,沒敢上前------他直覺這似乎是某種神秘的傳承,可地方不對,時機更不對.
況且究竟是什麼傳承要他這樣自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