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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具面目全非的屍體埋了進去。

雲鷹想起古籍裡見過關於葬禮的東西,他就找來三根蠟燭分別插在三個墳包前,三團小小火苗緩緩地跳動著,猶如亡者未能傾吐的遺言,能一點點觸動人心。

獠獅跪著雙眼呆呆看著溫暖而又柔和的火光。

燭火照亮周圍空間,猶如一道能跨越生死的梯度,讓獠獅在溫暖燭光裡隱隱約約又看見熟悉身影,讓獠獅在意識恍惚間又聽見熟悉的聲音。

“爸爸,你說的,我是一個男人,是男人就要保護好妹妹和媽媽!”

“哥哥和媽媽總是被壞人欺負,爸爸不要走了好不好。”

“我已經不疼了,真的一點不疼……”

“不管發生什麼……我相信你!”

獠獅表情開始出現變化,像是在哭,又像在笑,滿臉淚水,自言自語,他已經無法分清虛幻和現實,準確點來說,他已經瘋了。

“瞧他可憐的,已經神志不清變成傻子了。”麗有點看不下去,不過就算大聲說話,獠獅也已經沒有反應,“他也幫我當上首領,我們就幫幫他吧。”

雲鷹抽出驅魔棍走去,從獠獅後頸狠狠刺入,鋒銳****從喉嚨穿出,滾燙鮮血灑滿三座墳包,同時澆滅了墳包前跳動的燭火。

幾分鐘之後。

第四座墳包出現了。

這座墳包橫在三座墳包前,猶如一塊堅固的磐石為他們阻擋風雨,正如同獠獅生前不擇手段也要保護他們一樣。雲鷹和麗已經離開了,四座墳包孤零零的,沒有痕跡,沒有記號,沒有墓碑,從此以後再也不會有人記起他們,以及他們身上所發生的故事。

獠獅是荒野人的另一個版本縮影。

荒野大地裡究竟埋葬了多少類似這樣故事已經無從得知了,因為荒野就像一個絕對冷漠又絕對包容的旁觀者和紀錄者,每年每天每時每刻都在演繹著生命與人性的故事。

麗一瘸一拐走回去途中問:“你說人真的需要信仰這種東西麼?”

“當然!”雲鷹表情認真,他看著麗說:“每個人都有,我也好,血腥女王也好,那些掃蕩者也好,獠獅甚至九頭蛇都一樣,這是我們活著的記號,一輩子都抹不掉的。”

麗非常好奇:“你的信念是什麼?能告訴我嗎?”

雲鷹沒有什麼好隱瞞:“我想逃離這個荒野,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找到一個沒有殺戮,沒有痛苦,沒有陰謀的淨土。”

麗切了一聲:“這天底哪有這種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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