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騾子:你清高,你為了躲媽,來打我。
顯金在心裡給騾子配音。
“金姐兒。”
瞿老夫人略帶喑啞的聲音喚回顯金的吐槽,顯金轉過頭來,見瞿老夫人神色肅然,便不由自主地挺直腰桿、屏氣凝神地嚴陣以待。
“涇縣作坊是我陳家之根本。”瞿老夫人輕聲道,“做紙要水,有好水方得好紙,取涇縣烏溪甘水以造紙,瑩潔光膩如玉,非他地可擬。前二十年,我一心帶著陳家走出涇縣,闖向大地方,將家中不著調又玩心重的六弟、還有手藝非凡的李老章師傅留在了這裡,帶著心腹人馬向宣城闖蕩,誰知……誰知涇縣差點丟了。”
顯金點點頭,這也是家族企業的通病,易過於冒進或過於保守,過於冒進容易虧得雞飛蛋打,過於保守容易停滯不前,看人起飛。
陳家屬於長期冒進、偶爾保守的那一類。
陳家是“作坊生產+鋪子銷售”的運作模式,也就是說成本已經被壓得非常低了,只要控制好生產的優劣,就算不賺暴利,也是穩紮穩打地賺錢。而最應該保住穩定的,是生產的質量,恰恰這一點,涇縣作坊才是龍的眼睛。
而陳家這一環太弱了,佔據良好的原料位置卻拿不出好東西來,故而就算在宣城一口氣開了三間鋪子,也沒辦法直接把陳記紙鋪幹到斷層第一。
瞿老夫人的想法,與顯金不謀而合,“……要好好練李三順,他爹他哥能做的丈八、丈六,必要他能做,他爹他哥不能做的‘三丈三’和金粟紙也要試試做出來。”
陳家要飛昇,就要拿出名品。
瞿老夫人目光幽深,挑起車簾,看向車外正拿鞭子騷擾騾子的三子,氣得語氣像根粗糙麻繩似的毛毛躁躁的,“我不指望老三,但你卻叫我刮目相看——好好幹,不僅要會賣紙,更要學會做紙。”
瞿老夫人收回目光,加了一句,“不是叫你上手做紙,是你要一摸就知紙的品質和來歷,等你這些磨好了,宣城三件鋪子,你才大有作為。”
有點下放基層混經驗的意思?
顯金被瞿老夫人話裡的意思挑動得有些興奮。
就像上次!
陳六老爺在瞿老夫人面前對她不尊敬,瞿老夫人是怎麼說的來著?噢,她說,“以後怎麼打理作坊?”意思是什麼?不就是徹底要將涇縣作坊交給她了嗎?
顯金目光炯炯,裡面有不加遮掩的野心和渴望。
“好好幹吧。”瞿老夫人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