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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仗了那二千名精兵,而是因為他藏得很隱蔽——藏起來,再膽小的狗,也敢狂吠。
這個據點,必須守住,經不起一點閃失。
第三日傍晚,顯金站在鐵柵欄下,觀察夜色的濃淡,等了許久,也未等到熟悉的地臺震動。
顯金仰起頭,深深吞了口唾沫。
日不練兵,只有兩解:一則應戰,二則撤軍。
不多時,地窖之上依次點亮火把,一支燒得最旺的火把停在了鐵柵欄之上,緊跟著門板鎖被開啟,兩個圍著圍裙、身強體壯的婆子順口子滑溜下來,一左一右將顯金提溜到了地上,又一個摁住顯金脖子,一個掐牢顯金雙手,一路將顯金押送至屯口碉堡之上。
高處憑欄望,昭德帝身披斗篷,站於土牆內壁,聽到響動,昭德帝轉過頭,朝顯金激動地揮揮手:“你來了?來來來,上前來!”
身後的婆子鬆開顯金的手和脖子。
顯金走到昭德帝並肩之處,低頭俯視,地面上車水馬龍、燈火通明,幾十個馬車依次上貨和上人,四五個宮妃打扮的女子和七八個大大小小的男女孩童分批上了馬車。
身著尼姑長衫的陸皇后,牽住哆哆嗦嗦的奉元元往最後一架馬車上去。
快要靠近時,奉元元突然向後跑,大聲喊道:“我不去倭國!我不去倭國!我明明是大魏的貴女!待聖人復國,我就是最尊貴的異姓女,我憑什麼離鄉背井!我不去!”
奉元元的逃退,引起了一陣騷亂。
“咻——噗——”電光火石間,一支長箭刺穿奉元元的胸膛!
碉堡之下的噪雜戛然而止。
奉元元緩緩倒地,胸膛處暈開的那團鮮紅清晰可見,老尼陸皇后腳下滯了一滯,低眉看了一眼,隨後平靜地將手撐住車轍,撩開簾子進了馬車。
顯金側眸,平靜地看向身旁手持弓箭的昭德帝,輕聲道:“她只是一個被矇騙的小姑娘,壞事做到頭了這才生了懼意,你又何必殺她。”
昭德帝笑得老實又慈悲手一抬,身後的隨從端來一支紅漆木盤,裡面放著個碗。
碗里正晃晃蕩蕩搖動著發黑黝亮的湯汁。
昭德帝的語調充滿悲憫:“逍王府,今日一早掛了白綢、吹了嗩吶、請了方丈誦經——你喝了吧,朕特意讓太醫選的好藥,喝下去不痛不苦,像睡著似的,聽說你娘是喝了藥後七竅流血、死不瞑目,你且放心你一定死得比你娘和這個姑娘安詳舒服。”
顯金笑了笑:“那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