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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他小時候曾有一回拉著太子殿下溜出宮去騎馬,太子殿下因為體弱多病,不擅武藝,險些從馬上摔下來,雖然被人保護著沒有受傷,卻還是驚動了皇舅舅。皇舅舅龍顏大怒,為此罰太子殿下禁足了整整一月,不許他干涉政事。”
霍留行作了悟狀:“你既在深閨,怎會曉得這些?”
“我平日在家中私塾唸書時,偶有堂表兄弟姐妹登門一道學習,聽他們議論起外邊的事,就記著了。”
霍留行慢悠悠摩挲著指尖:“那按他們的意思,太子殿下摔馬一事,難道是四殿下有意……”
沈令蓁驚得一把捂住他的嘴:“郎君,這話可千萬不能亂說!”
霍留行停下來,垂眼望向那隻覆在他唇上的,雪白的手。
這樣瞧過去,他本看不見她手的全貌,可這一瞬眼前卻偏浮現出那玉筍芽一般纖白的手指細細蜷起,未染蔻丹的圓潤甲蓋被燭火映照得亮瑩瑩的模樣。一晃神,才記起是新婚當夜曾有過的一瞥。
沈令蓁卻恰在此刻慌忙縮回了手,輕如鴻羽的溫軟觸感剎那消失,只餘鼻端一縷似有若無的馨香。
霍留行流轉的神思被挑斷,輕輕“哦”一聲:“那我不亂說。”
沈令蓁正為自己的唐突感到侷促,稍稍往馬車角落挪了挪,遠他幾寸,扯回話茬:“……嗯,他們沒有那個意思,只是我聽多了四殿下這樣的事蹟,思忖著不要與他走太近才好,要不哪天也倒黴了呢?”
霍留行看她的眼神變得有些捉摸不透:“你的提醒,我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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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交談間已至街口。
前頭趙珣先下了馬車,揮退了一干欲要護持他安全的隨從,稱不必如此張揚地跟著。
霍家這邊自然也不好比皇子排場大,只因霍留行情形特殊,留了個空青貼身照顧,又因沈令蓁是女眷,留了個蒹葭一併隨同。
這個時辰的街市尚且燈火通明,遠遠就能聽見小販扯嗓叫賣的聲音。街邊林立的行肆,從吃到喝,從裁縫鋪到胭脂店,倒真比沈令蓁想象中齊全。
只是也確實不比一個瓦舍安十幾座勾欄的汴京,滿街都是戲子咿咿呀呀的唱曲聲,這兒沒那麼多供貴人們玩樂消遣的地方。
不過霍留行有句話說錯了,今夜對沈令蓁而言不是“由奢入儉”,反是“由儉入奢”。
她從前屈指可數的幾回上街經歷都是走馬觀花,只被准許坐在馬車裡逛,瞧見新奇的才叫車伕停下,再由婢女替她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