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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半傾側的靠在穎水岸邊一堆石叢旁,本該是雄姿赳赳的兩匹馬倒斃地上,眼耳口鼻滲出鮮血,死狀可怖。
十多名漢幫武士守在出事的馬車四周,阻止路過或聞風而至的邊民接近兇案現常不用看車內的光景,只須看看武士們的神情,便曉得車內的情景令人不忍卒睹。
燕飛等一眾邊荒集的領袖人物和各方武士蜂擁馳出東門,入目的悽慘狀況,看得人人心如鉛墜,極不舒服。
鬥爭仇殺雖然在邊荒集是無日無之的事,可是眼前發生的慘劇總有種邪惡和異乎尋常的意味,教人不能以平常心視之。而其發生的時間,正值鐘樓議會召開的一刻,更充滿挑戰示威的意圖。
究竟是花妖繼昨夜的作惡後二度行兇,還是有人借他的惡名,在故弄玄虛呢?拓跋儀現出一絲充滿苦澀的表情,倒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發自真心的苦惱和矛盾,掙扎於民族大業和兄弟深情間的取捨,沉聲道:“我並不習慣向人解釋心內的情緒,現在亦不打算向屠兄坦白,但可以告訴你的是,假若換轉屠兄處於我的位置,也難以心安理得。”
這番話盡顯拓跋儀的機智,事實上對著屠奉三般精明厲害江湖豪霸,任何解釋只會自暴其短,反而含含糊糊,任由對方猜想,或可更收奇效。
屠奉三眼不眨的盯著他,平靜地道:“敢問拓跋兄是否飛馬會的真正主持者?”
拓跋儀心中一懍,只聽他這句話,已知屠奉三對邊荒集現時的形勢瞭如指掌,且曉得自己在拓跋族的身分地位,更明白拓跋圭跟慕容垂的微妙關係,才會有此一問。
拓跋儀雙目精芒爍閃,回敬屠奉三凝眾深注的目光,皺眉道:“屠兄究竟是要向我查根究底,還是爽爽脆脆接第一單的生意?”
屠奉三灑然一笑,道:“拓跋兄見諒,我還是初次踏足商界,尚有點不大習慣。好哩!
屠某在洗耳恭聽。”
拓跋儀感到自己已落在下風,被對方掌握主動,屠奉三的高明實出乎他意料之外,自他現身說話,他拓跋儀便被迫陷於守勢,致原先想好的說詞,全派不上用常表面上當然絲毫不透露心內的情緒,道:“首先我想弄清楚屠老闆在保密上做的工夫如何,否則一切休提。”
屠奉三忽然喝道:“把前後大門關上!”
兩名武士從屏風後走出來,依言把正門關閉,還上了鐵閂。
屠奉三的眼神露出銳利的鋒芒,凝望拓跋儀,不肯放過他眼內任何變化,直至武士把屏風後的門子也關上離去,整座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