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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宏一年多,深知沈正宏的乖戾性子。他在兒女面前是慈父嚴父的形象,對待妻妾和下人卻是另一副面孔了。
徐宴清低著頭,手也放下了,道:“老爺有話便說吧,莫要氣壞了身子。”
沈正宏沒有說話,抬起下巴示意繼續脫。
徐宴清替他脫掉短褂和外袍,換上暗紅綢緞繡麒麟底紋的寢衣,又伺候著他坐在床沿,給他脫鞋洗腳。
這些事徐宴清做的並不熟練。畢竟沈正宏從不在他的房中過夜,他也不能留在沈正宏的房中,平時這種事都是前面三位太太和丫鬟做的。
沈正宏雙手撐在床沿上,看著他伸出修長的手指,在水盆裡搓自己的腳。
那白淨柔軟的手和自己那雙滿是幹皮的腳形成了強烈的對比,搓洗盪起的水花逐漸渾濁了乾淨的水面。徐宴清沒有嫌髒,可他這副順從的樣子卻讓沈正宏心裡更煩了,沈正宏忽然踩住了他的手指。
徐宴清皺了皺眉,再抬頭時臉上又恢復了往常那般平靜的神態了。他道:“老爺若是不滿意,我現在就去給三太太賠罪。”
“賠罪?再鬧得家無寧日?”沈正宏終於出聲了。徐宴清低垂著眼眉,道:“我私下去給三太太賠罪,不讓任何人知道。”
他指的任何人,其實就是沈觀瀾。畢竟除了沈觀瀾,這沈家也沒其他人會那樣袒護他到底了。
沈正宏冷笑一聲,沙啞的嗓音帶出了幾聲咳嗽,道:“我不過半個月不在家,你就不能少惹點事?這次還把觀瀾牽連進來!”
說到這裡,沈正宏忽然捏住徐宴清的下巴,抬手就是一巴掌。徐宴清被這一耳光打的耳鳴不止,蹲著的身子沒穩住,差點往後栽去。他立刻就換成了跪著的姿勢,忍著暈眩感道歉:“是我錯了,請老爺責罰。”
他低著頭,卻不妨礙沈正宏看清他臉頰上紅腫起來的半邊,以及那幾條指印。
“說到責罰我倒是想起了另一件事。”沈正宏眯著眼打量著徐宴清,剛才徐宴清剛進前廳的時候他就發現了,徐宴清的氣色比之前好了許多。他道:“聽說觀瀾給你診斷過,不但免了你每日的下火湯,還開了一堆好藥給你補身子。”
徐宴清知道老爺回來一定會問這個,因而早就準備好了說辭:“二少爺醫者仁心,但他不瞭解老爺的用意。”
他答的不卑不亢,沈正宏又看了他一會,這才抬起手輕輕撫上他的臉頰:“觀瀾不瞭解沒關係,你瞭解就可以了。等等去擦點祛瘀消腫的藥膏,別叫人瞧見了。”